第二十七章

还能有什么情况。 宋菁在他的沉默里逐渐崩溃。 她跌坐在地上。 低声喃喃自语。 严浩翔没有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她却忽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又哭又笑，眉宇间溢出一丝疯癫之色。 「他说过的。」 「他说，」 「等卧底任务结束了，」 「他就娶我——」 「陆江停。」 「你这个大骗子。」 1宋菁没哭多久。 忽又抓住他的手问他：「他……还活着吗？」 严浩翔闭上眼。 「还有一口气吊着。」 「让我见见他。」 「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帮帮我。」 细长的指甲刺入手臂，严浩翔对上她的眼睛，那里面的火焰愈烧愈烈。 「让我见他。」 她要把爱人的面目刻进骨子里。 她要亲眼看看她的爱人是怎样被凌迟。 她要记住这刻骨的仇恨，还要亲眼看着他们所有人下地狱。 「好。」 陆江停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就像一头浑身被刨开的动物。 露出血淋淋的皮肉。 可是他的意识还清醒着。

宋菁的眼睛红了。 又怕被人瞧出端倪，只能低头掩饰。 一直到只剩下他们俩。 她紧紧攥住严浩翔的手： 「给他个痛快。」 「严浩翔。」 「送你兄弟最后一程。」 「……求你了。」 严浩翔抿紧了唇。 枪声响起的那一秒。 宋菁看着他，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 他演了一场戏。 没有人怀疑他开枪的动机。 宋菁开始接触贩毒集团。 他们去夜色的次数愈发多了。 严浩翔开始睡不着觉。 夜里的梦只有两种。 一种是他在地狱中穿行。 身边是能吞掉他的火舌和鬼魂的哭喊。 一种是他的从前。 没有枪炮，只是安安稳稳的，和沈乔宁一起上学放学。 他很想她。 无数次精神几欲崩溃。 可是想到沈乔宁。 想到她已经开始了大学生活，应该在校园里过得很开心。 他的宁宁，过着平静的日子。 他又撑了下来。 以致于当他真的见到她的时候。 他还以为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