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轩：心软的神

上海的夏天很热，混合着明珠反射的光，总是让刘耀文不自觉眯起眼睛

他踩在树荫下不多的灰暗处，沿着学校后门的小路走回两边堆着纸壳的铁门

这里很少有人注意到

不过周天的时候拿着刘耀文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的一群人会来这里

不知在探讨什么

刘耀文才不管那么多

家里父亲编竹筐的哗哗声和弟弟折纸的声音似要刺破刘耀文的耳膜

弟弟跑过来向他索取怀抱，被他悄无声息的躲开

他忽略掉父亲慈祥的神情

只想着要买的练习册

破烂的铁门离卧室并不远，书包在行走过程中从肩头滑落，被他一手握住

关上门的一瞬，父亲的神情映入他的眼帘

“砰”一声把门摔上

他勾唇笑笑

千万别怪他薄情寡义

…

“爸爸…哥哥他是不是…”

“嘘，别说话循循，去玩去吧啊，别打扰你哥学习”

可惜屋里的人看不见

他刘耀文不努力，怎么会让一家人过上他们要的生活

…

第二天一大早

父亲拿锅碰到了裂巴的土墙

颗粒大的土掉在地上

“爸，我不吃饭了”

刘耀文睨着观察他父亲

父亲脸上的开心龟裂，伴着炒菜的手也应之而停

“娃，这一大早你不吃饭，出去…”

“爸，要去学校了”

刘耀文余光中父亲看了看他，“去吧，好好学习啊”

这他是肯定知道的

路上土灰多

不时有几个孩子追着大鹅

荡起的灰尘让刘耀文不住的皱眉掩面

村里的孩子们都避他如瘟神

不是因为他们家里碎嘴妇人又是因为谁？

刘耀文家门口有他小时候种的一棵银杏树

那时候他们家还是村里的大户

现在银杏长成了大树

刘耀文再也不能一只胳膊环住它了

倒是会对着大树发呆

耳畔回响母亲的嗓音…

刘耀文使劲眨眨眼，他怎么能想起她

她早就死了，永远死在了他的童年

……

“喂，那边的，停下”

刘耀文听这声音，王豪？

他扬扬下巴，缓缓偏过头

离他不过一尺远

“哟，这不是我们刘大少爷？怎么，好学生要回家烧柴了？”

刘耀文前方的刘海遮住眼中不明的情绪

王豪和身边的走狗交换眼神，把刘耀文的刘海强行往上扒拉

“哟，流浪汉！”

刘耀文低着头，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他们堵了

真是的…

下回不从这走

长时间的挑衅，并未让刘耀文动手

几人觉得没意思

刘耀文整理整理头发，回头从楼梯走

市中心的高楼上闪耀着大字

他不注意

拉着书包带往前走

……

“嗨…嗨…”

刘耀文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招呼

他突然想到同学装神弄鬼说过的话

“人的头顶和俩肩上分别有三盏阳灯”

“所以独自一人走夜路千万不要回头，一回头就会把肩上的灯吹灭”

他不敢回头

身后又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刘耀文放慢脚步

“内个……”

听着话了，他也确定这是个人了

但恐惧蔓延上心头

即便穿着薄的衬衫，后背也是不住的冒汗

刘耀文心一横

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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