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余莺儿经常夜半高歌,惹得很多妃嫔心里不痛快。
她来拜见我,曹贵人酸道:“皇上平日忙于朝政,听妹妹唱上一曲最能舒心了,难怪妹妹这么讨皇上欢心呢。”
我打了个哈欠,问道:“余答应都会些什么曲儿?”
“游园惊梦,是嫔妾父亲叫的。”
“那自是不错,有机会也唱给本宫听听。”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她还来了兴致,当场就要给我唱,还是曹贵人打的圆场。
我晃了晃手中的玉轮,说:“这玉轮是本宫的哥哥差人从外面送来的,这可是上好的玉材,用它来按脸可长葆青春,本宫赐予你了。”
“谢娘娘。”余氏高高兴兴的谢恩,反倒是丽嫔有些不快。
等余莺儿走后,丽嫔有些吃醋:“娘娘给她那么好的东西作甚?她也配。”
我知道丽嫔倒欠心眼儿,没和她计较,反倒是劝说她:“余氏身份低贱,左右也越不过你去,你有何须计较,你这样的性格再不改改迟早要吃亏。”
“嫔妾受教了。”
果然不出我所言,余氏很快就惹了祸端。
那晚,安陵容带着哭哭啼啼的方淳意来到我宫里,我让下人给他们端来两杯牛乳茶。
安陵容和我说了原委,原来他们和欣常在一起散步,欣常在宫女手里的灯被风吹着了,正巧余答应乘着凤鸾春恩车路过,马受了惊吓,给与打赢震了一下,御马训练有素,那一震根本不碍事,余答应不依不饶,欣常在也没有很客气,二人就这样吵了起来,余答应一怒之下让人把欣常在打入慎刑司。
“欣常在位份比余答应要高,不必对她恭恭敬敬的,再者说慎刑司是关押犯错宫人的地方,欣常在怎么能去哪儿呢?皇上皇后没有发话过问吗?”
方淳意抽泣着说:“余答应说要是惊扰了皇上皇后,就拿慎刑司总管是问。”
颂芝说:“余氏如此蛮横,真是闻所未闻。”
“华妃姐姐,眼下该怎么办呢?”
“别哭了啊,我让颂芝先送你回去,今儿你也吓着了,好好休息,等明儿,本宫出面请示皇后。”
二人走后,我说:“真是可怜她,小小年纪要在宫里受这等惊吓。”
颂芝说:“是啊,好歹是两位正经小主,竟然被一个答应欺负成这个样子,在宫中没有恩宠真实可怜。”
“余氏恃宠而骄,夜半高歌,还私自下令把欣常在关进慎刑司,依本宫看倒是件好事。她骤然受宠,已经让很多嫔妃不满了,如今又这样不检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次日,太后下了懿旨,放心常在出慎刑司加以抚慰,并褫夺余答应妙音娘子的封号,罚她闭门思过半个月。余氏虽然还是答应,但失了封号,地位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听说余氏受了惩罚,皇后练字都顺手了。
余氏的风波过了一阵子,我让甄嬛开始停药,多在御花园留意皇上的动静,她便让小允子在御花园扎了个秋千,在上面吹箫。
正好皇上“路过”,看见她,宛如见到了当年的纯元皇后。
甄嬛发现了她,看样子知道是皇上,假装不认识。
微微行礼一个梨“敢问尊驾是?”
“你猜猜。”
“你不会是皇上吧?”
皇上不说话,甄嬛笑道:“您是王爷?”
皇上说:“听说过果郡王吗?”
“尊驾真的是果郡王?”
“你见过,我?”
甄嬛眼神有些黯淡,“自入宫,连皇上也不曾见过。”
皇上走近:“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果郡王。”
“似乎年岁不太对。”
“人的年岁往往和她的相貌是不太相符的。”
“您说是那就是吧,妾身碎玉轩常在甄氏参见王爷。”
“你就是那个抱病的常在?”
“内宫琐事,王爷如何知晓?”
“我,是听皇嫂说的,年关的时候,皇兄问了一句。”
流朱正好这时候抱着束花过来。
“流朱,这是果郡王。”
“果郡王万福。”
皇上又文绉绉的和甄嬛聊了很多曲谱。
甄嬛在皇上还想聊下去的时候打断了:“妾身告退。”
甄嬛和我汇报了胜果,然后余莺儿就哭哭啼啼的来了。
“妹妹的遭遇,本宫很是同情,可这件事原本是太后的旨意,皇上也奈何不得。”
余答应抹了一把眼泪,“嫔妾自幼在宫中伺候,早就知道太后是最好的性子,凡事从不过问。可偏偏嫔妾一时不稳,就被太后抓着不放。想必定时有人挑唆的。”
我有些心虚。
“有人挑唆也好,太后真生气也罢。好在这半个月的禁足也已经过了,太后也不能再说什么。”
“可是......可是皇上还是不肯见嫔妾。”
“唉,也是啊,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皇上恐怕要忘了妹妹这个人了。”
余氏跪在地下:“娘娘,救救嫔妾吧,嫔妾不想被冷落深宫。不想再被送到倚梅园被人差遣了。娘娘!”
我让颂芝扶起她,“既然妹妹要见的是皇上,皇上如果不见,那妹妹自当另下功夫,见面三分情,皇上不会不顾惜妹妹的。”
“可是......可是嫔妾不知道怎么做。”
“妹妹擅长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余氏开心地笑了:“多谢娘娘指点。”
“颂芝,送余答应出去。”
“是,余答应请。”
周宁海不明白,“娘娘,这余答应前些日子得宠不少,这少了她,还少了个争宠的人,娘娘为何还要教她呢?”
“是太后责罚她,又不是皇上责罚她,倘若哪日皇上自己想起她来,倒不如本宫教她个乖,好让她死心塌地地跟着本宫。”
“娘娘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