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风寒是能要人命的。
一听程少商染了风寒,程止忙拦了姒玉不让她靠近,自己上前将昏睡的程少商抱起来。
因他们没料到这事儿,只有一辆马车过来,程止便道,“姒姒,你拿帕子掩住口鼻,莫要靠得太近。”
姒玉也不反对,毕竟她这个小孩子身体还是比较容易被传染的,没必要让自己也跟着病了、让她阿父阿母担心。
因路上就已经派仆从去请了医者,等姒玉一行人回到府上时,医者也差不多到了。
程止将程少商放在床上,随后便让开位置给医者,道,“您快给她看看!我瞧着她烧的有点高,可不要给孩子烧坏了。”
医者也不耽搁,立马就给她把脉诊治,几息之后,便提笔写下一个药方递给仆从,道,“去抓药吧,先吃上几帖,等烧退了,再换几味药好生调理一段时日。”
他抚着长髯,道,“风寒可不是小事,小娘子年纪又小,一个不慎……”
程止领会他话中未尽之意,道,“我知晓了,多谢医者。”
医者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药童便告辞离去。
“三郎!”
这么大的动静,程老夫人也坐不住,在桑舜华的搀扶下过来了,“嫋嫋还没好吗?”
“阿母!”
程止对这个老母亲实在无奈,道,“嫋嫋在庄子上,连间能遮风挡雨的屋子都没有,你让她怎么好?”
他将医者的话复述一遍,对程老夫人道,“阿母,嫋嫋的身子经不起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的,你们这样,日后要怎么去跟大兄大嫂交代?”
“我不知道啊!”
程老夫人神色慌张,“我就是让她避出去,没想让她……”
她之前就是觉得,不就是庄子嘛,便是比府上的条件差了些,难道还能差的过她们以前的老屋子不成?
她们在老屋子都住了这么多年,日子也照常过、没什么大不了的,那让程少商去庄子住一段时间又能怎么样?
总比她带着病气留在府上冲撞她好吧?
程止夫妇:“……”
姒玉:“……”
程止叹了口气,道,“阿母,你不曾去过庄子,也不曾命心腹仆妇去过,对庄子上的具体情况半点不知,如何就能这么想当然的将嫋嫋送过去呢?”
虽然知道程老夫人并不无辜,但人有亲疏远近,程止也不例外,此刻还是给她找了个被葛氏全然蒙蔽的借口,道,“儿子过几日去拜见自家葛家伯父,让他跟二嫂说一说。”
反正不管怎么样,葛氏总是不无辜的。
“至于嫋嫋……”
程止趁机提起方才和姒玉说好的事,道,“儿子会给大兄大嫂去一封信,询问他们是否要接嫋嫋去边关,若是,儿子便亲自将嫋嫋送过去;若不是……那嫋嫋便随儿子去白鹿山吧。”
“那怎么行!”
程老夫人忙不迭道,“你是过去求学的,怎么好让嫋嫋跟过去?”
若是影响到他求学上进、再影响到他日后的前程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