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进到岩缝里一切按着“剧本”发展，只是奇怪的是闷油瓶这个失踪专业户这次居然没有失踪，老老实实地跟在我后面。缝隙的尽头是一堆乱石，爬出去之后我们就发现了壁画和几处小泉眼。确定了周围环境安全后，闷油瓶爬回去通知外面的人。不一会叶成和郎风先爬了进来，顺子被潘子拖着，闷油瓶最后。

我们一行人在温泉旁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顺子也因为温度回升面色红润了点。叶成拿出压缩罐头，放在温泉里泡了泡，拿出来给大家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陈皮阿四那几个伙计对闷油瓶都没什么好脸色，故意不给略过闷油瓶，把分剩下的那一份递给我。我也没接，淡淡说了句不用了就走到闷油瓶旁边，我从包里拿出自己带的罐头，递给闷油瓶。他接过去看了看我，说：“其实不用这样。”

“我乐意，就是看他们不惯”

闷油瓶笑笑也没再说什么，他把另外一半分给我。胖子在旁边调侃道：“你看人家还不稀罕你分给他呢！”我觉得胖子看陈皮阿四他们也挺不爽的，毕竟被他们怼了好几次。

躲过了暴风雪后，我们再次启程赶路，顺子也醒了。在一处斜坡下看到了阿宁他们的队伍，同时，三圣雪山也出现在我们面前。华和尚问顺子我们怎么样才能到那里。顺子却摇摇头说我们绝对无法过去，因为那是朝鲜境内。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肯带我们过去。

就当我们还在商量的时候发现阿宁的队伍又开始向前移动了，他们那目标明显就是朝着三圣雪山去的。顺子说他们应该是想从前面的山口绕到其他山上，然后绕过那段边防线。

就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指了指三圣山旁边的那座小雪山，说：“从这走能不能到那座小圣山去。”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一愣，除了陈皮阿四。

顺子道：“可以是可以，只是路不太好走。”

胖子问我为什么突然又要到那雪山上去。“看这山势应该是一条罕见的三头老龙，大风水上说这就是所谓的‘群龙坐’。这三座山都是龙头，适合群葬。如果天宫在中间的三圣山的崖峭壁上，那边上两个小龙头应该会有皇后或者近臣的陪葬陵。我说的对吗？小哥。”

闷油瓶看着我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有恢复平常，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说法。

我们来到阿宁他们待过的平坦坡道，休整片刻后，顺子带着我们往另一个方向的小圣山口走去。很快我们眼里看到的，都是漫无边际的一片白。我们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到达小圣山山脚已经是当天傍晚。在山谷之上五六百米的雪坡上打了雪洞扎营，陈皮阿四，靠着指北针，配合着心里的天文罗盘以及夜空上的星宿，推测出明天该走的路线。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上要见到那破门而感到不安，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我拉开帐篷拉链走了出去，晚上只有闷油瓶还在外面守夜，他背对着我坐在石头上，静静地看着三圣山。我想起来他当时跪拜三圣雪山的样子。后来我猜测闷油瓶跪拜的应该是青铜门，青铜门里面守着的是张家的秘密，或许他当时觉得自己是到了命定之地，所以才……

“吴邪”他见我站在那出神，叫了我一声。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只是静静的坐着。

“不睡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睡不着，反正都要到早上了，就出来坐会”他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我们只是坐着，他看他的三圣山，我看我的火堆。有时候想着如果永远定格在这个时候该多好，没有阴谋，没有生离，没有死别……

第二天一早我被胖子叫醒的时候我发现我枕在了闷油瓶肩膀上，我立马把头摆正，猛地一下子把脖子扭了，嘶了一声。闷油瓶转头问我怎么了，我连忙答没事，但身体是不会骗人的，我落枕了，头一下子不能回正，只能歪着，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有问题。闷油瓶把我按了回去坐好，让我别动，闷油瓶就是闷油瓶，上到扭海猴子脖子，下到帮我治落枕，他伸手往我脖子上按了几下就好了。

出发前顺子对我们起了疑心，问我道：“老板，你们应该不是只来看风景的吧。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笑笑：“你管这个干嘛？我不能说。”

他也笑了笑，似乎我的这个回答已经是意料之中的。“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其实我不是专业的向导，难得带过几次人上山，也没有走过这么深的。不过你放心，虽然我没有带人走过但是我自己经常走。”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回话。我们继续向上，错峰爬行，以免一个人脚滑，全队人遭殃。陈皮阿四爬了没一会，身体状态就不行了，郎风只好背着他往上爬。我们终于爬上了雪坡。除了闷油瓶我们的体力都到达了极限，一到雪坡整个人就瘫进了雪里。

我看着一旁的闷油瓶，他默默的看着雪山，他把刀插进雪里，然后跪了下来，注视着雪山，恭敬地低下了头，只是神情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悲切，而是一种坚定的神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叩拜完，他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表情。靠着一边的岩石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