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梦一场

警员很快调查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是顾客骚扰了来兼职的女学生，砸了店里的杯子和酒。希小武放弃了让对方赔偿的权利，但是要求顾客要向女学生道歉并保证不再骚扰她。双方很快达成和解，签了笔录。

希小武和钟佳淇一起送走了警员。安抚了被骚扰的女学生，并让店里的服务员送她回学校。

一切处理妥当，希小武从吧台拿了酒杯，准备去找林珊。钟佳淇靠在吧台外，“开店很辛苦吧。为什么不留在学校当老师？”

希小武抬眼看他，“开店自由。我留在学校，得努力瞒着我是GAY这个密码。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最近好吗？”钟佳淇敛了笑，问希小武。

“挺好的。”希小武拿了酒杯递给他一个。

“对不起，小武。”钟佳淇说地认真。

希小武一愣，这么多年，眼前这个男人劈腿，和别人上床被他捉奸，和别人结婚，从来从来没有跟希小武说过一句“对不起。”今天这突然的道歉，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没什么对不起的，从开始，不就知道结局。飞蛾扑火而已。”希小武努力笑笑。拿了酒杯，往林珊那桌走去。

“不好意思，秦大哥”希小武拿着杯子坐在林珊身边，拿了酒给自己倒上。

“都处理好了？”秦翡笑笑。

“嗯。”

钟佳淇跟着过来，坐在秦翡一侧。

“那就好。”秦翡举杯迎上希小武的敬酒，碰了一下，扬手喝下。

林珊举着杯子也要和他俩碰，“干杯。”

希小武放下酒杯，从林珊手里夺过她的酒杯，“你怎么又喝多了？”起身喊了服务员，“倒杯橙汁过来。”

服务员应声，一会儿端了橙汁过来。

希小武把林珊杯里的酒倒到自己杯里，又倒了橙汁在她的酒杯里，拿给她，“给，拿好，干杯。”

林珊接了酒杯，和希小武捧杯，喝了一口橙汁，“这个酒挺好喝的。小武，这个酒好喝。”

希小武无奈地摇头，“酒量不好，还老是要喝。”

秦翡在对面，举着酒杯，看着林珊。

希小武突然抬头看秦翡，“秦大哥，你有没有后悔过？”

秦翡眯着眼、挑眉看希小武。

“她当初那么喜欢你，还在宿舍偷偷哭过。为什么要推开她？明明你也动过心的吧？”希小武看着秦翡，眼里有责怪也有不解。

秦翡一愣，晃着酒杯的手停住，紧紧地攥住酒杯。

钟佳淇嗤笑一声，“他不推开林珊能怎办？陆梓枫想要的，谁能夺走？”

“所以你们兄友弟恭，把她当成什么了？”希小武有些愤怒，“她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是，我后悔了，如果当初我知道她爱梓枫会受那么多伤。”秦翡说完，扬手喝干净杯里的酒。

“我那时妻亡子散，家里一摊子事要顾，弟弟们也都不成器。认识林珊，到后来熟悉，秦珏很喜欢她很依赖她，我又何尝不是。但是，我当时的处境，我连两个弟弟都顾不好。她到我身边，只能帮我承受更多。”

“而且那时候，我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太寂寞了还是因为喜欢她。我怕心里始终放不下顾欣，对她不公平，慢怠了她。”

“我那时觉得梓枫比我更适合他，梓枫一向强势，总归的是能护她周全的。”

“如果那时我能想到后来的事儿，我就是断了手足，也要圈她再我身边。可惜，人都是事后诸葛。”

“等我想明白，看清楚，再想伸手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到了如今，承受了那么多，她还是爱着陆梓枫。我...”

秦翡说着，又扬手喝了一杯酒，便不再说话了。

有些话，说得太晚；有些心，看清的太迟。

林珊趴在桌上，睡着了。

希小武倒了酒，兀自喝着。

酒局在午夜散场，林珊醉得不省人事。

希小武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秦翡一把抱起林珊往外走，快步走过去阻止，钟佳淇一把拉住他，摇摇头。

“小武。他后悔了。这么多年了。就由他一次吧。”

希小武看看钟佳淇，“好吧。”

秦翡的司机在路边等着，四个人上了秦翡的车。

秦翡抱着林珊坐在后排，她在他怀里坐得并不舒服，扭着身子挣脱，秦翡把她放在他身边坐好，伸胳膊揽着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

林珊的脸因为喝了酒泛着红晕，一脸绯红。秦翡看着她，想起那年秦珏出国，他喝了很多酒，靠在她怀里，林珊用力揽着他，他的头靠在她肩膀上，她轻轻拍着他，他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混着蜜桃的味道，睡了很久。

终是黄粱一梦，醒来，他和她，便不过是梦一场。

她曾经近在咫尺，是他，推开她，各自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