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叫离歌,她叫沁瑶。
那年,我唤她庆儿,她叫我离歌。
后来,我成为了帝王,得到了天下,可她却不在我身旁。
我想,坐拥天下又如何,不过一场盛世,一场繁华梦。
庆儿,庆儿,我无数次重复念这两个字,都是徒劳。
我渐渐地认为,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从一开始,她就从未喜欢过我。
从未,喜欢过我?
七年后
我躺在榻上,我知道,我大限将至。
我哑然开口:“初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这一生,都在追寻她。一辈子,都在为她蹉跎,到最后,身边却只有你。”
初清留下几行清泪,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她紧握住我的手,对我说会没事的。
没事?可我们分明谁都知道,此刻我意识的清醒,不过是,回光返照。
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初清,别哭,以后,离砚就是阡羽国的帝王,你要好好辅佐他。”我顿了顿,又对她说,“初清,其实,我从未后悔过。”
我只是迷茫,只是心有不甘,但却从未后悔过遇见你。沁瑶,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那年盛夏的满池荷花,入了眼,也入了心。然而时过境迁,却是再也没有一个女子,从荷塘的蜿蜒小路中走过来,朝着我盈盈一笑。
我极力抬头,希望透过窗子,再看一看那碧色的荷塘。可是,窗外只有簌簌飘落的叶子。
我悲凉地开口:“初清,……荷花,你能,你能为我折一支来么。”
“我去,我现在就去,陛下你等一……”
初清话未说完,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庆儿,只愿来世,我为风,你为花,我许你一世芬芳,你只为我,迎风绽放。
龙华钟整敲了七日,举国同哀。
夜。
五彩缤纷的烟火冲出天际,树影婆娑,沉遮漫天飞舞的萤火。
梨花树下,静卧着一座孤坟,那皇陵,是空的。亦如他生前所愿,他这一生,为情所绊,为皇城所绊,为天下所绊。死后终得一个清静地,不再做那笼中囚鸟。
一个女子身着嫁衣,伏在墓碑旁,女子嫁衣艳红如血,她双手轻抚碑上的字――离歌。
“离歌,你可怨我来得晚了,这一生,我一直在辜负你,直到现在,我才瞧清你的真心。我是你的庆儿,我爱你,这场盛世烟花,我陪你看。”
她伏在碑上,滴滴眼泪滑落脸颊,静静地,随着烟花火寂灭。
花落了,他不会回来了,她亦如此。
无题潇潇暮雨归,锦瑟年华奏似曲。
落红片片风儿摇,吹入情海人未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