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清醒的痛

“我刚回国，开了家律师事务所，现在已经逐步稳定下来了。”

　　马嘉祺将胳膊支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托住下巴，一双黑眸凝视着宋亚轩。

　　“知道吗亚轩，你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

　　“嗯？”

　　“这样的一双眼睛最大的缺点，就是藏不住你的想法和情绪，它告诉我，你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一个人，但显然，这个人让你感到痛苦疲倦。”

　　宋亚轩低头不语，服务员端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他用叉子叉起一块牛肉，放到嘴里细细咀嚼。

　　“红酒烩牛肉，很好吃。”宋亚轩举起酒杯同马嘉祺轻碰，微抿一口白兰地。

　　“我从来没有依靠酒精忘记什么，也不会因为一段失败的感情而拒绝一顿上好的佳肴，我很有理智的痛苦，也在尽我所能的放下。”

　　宋亚轩想起了杂物间的香水，想起他在杂物间留下的泪水。

　　“时间是可以过滤一切的，不是吗？”

　　马嘉祺轻轻笑着，并没有否认，他再次举起酒杯，温柔地道，“敬你的理智。”

　　“谢谢。”

　　待宋亚轩吃完，马嘉祺有些好奇的问，“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宋亚轩看向窗外，那天和现在一样，室外是能吃人的高温，那时他还是个大学生，被学姐拉着参加一个聚会。

　　大家相约去游乐园，结果因为太热，所有人都蔫蔫的，宋亚轩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少年，他笑得很灿烂。

　　像一只真诚小狗，宋亚轩暗暗想。

　　小狗转过头看到宋亚轩，呆呆的愣了很久，宋亚轩脸红的揉揉鼻子。

　　后来学姐好像看出了什么，安排他们两个去玩鬼屋，宋亚轩最怕鬼屋，但那天他好像被人夺了魂，默默答应了。

　　在鬼屋里被NPC吓到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向前移动，刘耀文悄悄牵起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灯光昏暗营造恐怖氛围，周遭一切都被宽到足以当盾牌的肩膀挡住，出鬼屋后宋亚轩打量着被阳光照射的四周，什么嘛，还没刘耀文的眼睛亮呢。

刘耀文就这样牵着他一直走，路过的同学们吹着口哨调侃。试图扣下他俩盘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刘耀文同宋亚轩交换了一个眼神，跑！

酷夏燥热的风撩起宋亚轩额前的稀碎刘海，刘耀文边跑边回头，脸上是只属于少年人的青春，笑得肆意，融化这座高温城市，剧烈收缩的心脏，搞不清是因为剧烈运动还是眼前这个男孩。

　　后来的事情就记不太清了，刘耀文在那天和他表白，他们从大二谈到毕业，分手时他二十五，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他花了五年时间去爱一个人。

　　分手大概是因为异地恋，刘耀文想给宋亚轩一个稳定的未来，孤身一人奔赴美国。

刘耀文走的那天，宋亚轩在机场抱着他哭了很久，刘耀文一步三回头的和他告别。

　　好在这个时代通讯发达，他们每天都会打视频分享自己的一天，虽然彼此都很想念对方，但有爱支撑二人跌跌撞撞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