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间飞逝,转眼到了求雨大典的日子。
咚咚咚的鼓点声落在人的心上,胸腔也跟着震动。
高台之上,苏瑾儿穿着祭祀专用的白色衣裙迎风而立,带着九分热意得风不停吹拂她的发丝,乌黑的长发在肩上飞舞缠绵。
台下,聚集着数不清的男人,一个部落的人全部到齐了,最前面几个坐着的年轻男人鹤立鸡群,英俊各异。
扫到丁程鑫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庞时,她不禁抖了抖身体,那天晚上的折磨彻底让她认清了这个少年的真面目!
他的装傻充愣,跟疯了般的癫狂简直像是两个人才能拥有的性格,那晚将会成为她永远无法磨灭的噩梦。
其实,自从来到这里,哪一天又不是噩梦呢?
她早已沦为了这些男人发泄的玩具……
坐在正中位置的男人缓缓站起,一身黑衣和苏瑾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五官俊美却并不锋利,身上流转的气势叫人怕上三分,背影如竹节般笔直挺拔。
他紧紧盯着台上的女人,目光复杂。
这么久了,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也祈不来半点雨滴,他们部落简直就是被神抛弃的存在。
这个女人从天而降,会是上天带给他们的惊喜吗?
随着最后一声震耳欲聋的鼓点落下,马嘉祺将手高高举起,掷地有声得喊道。
马嘉祺求雨祭祀,现在开始!
马嘉祺苏瑾儿,跳祈雨舞!
这祈雨舞说起来,还是这几天他们部落里最有名望的大祭司教给她的。
在之前的世界里,她的父母把她捧在手心里,苏瑾儿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父母便送她去学了民族舞。
跳舞对她来说,没有难度。
连大祭司都感叹,她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苗子,学东西过眼不忘,几乎不到半天就复刻完美,甚至还要更好。
苏瑾儿闭上眼睛,慢慢听着乐曲,舞动起身体。
雪白的肌肤,精致的脸,纤细的腰肢,每一处都仿佛是天神下凡亲自镌刻,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玲珑的身段流畅得舞着。
台下的男人,哪怕是那些有权有势,地位极高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艳。
丁程鑫也同样,紧紧盯着台上的人出神,可想起自己的任务,他颇为遗憾得敛了目光,悄悄趁着众人不注意溜向那无人问津的枯井方向。
连日来的惊心动魄和水资源的紧缺让苏瑾儿在毒烈的太阳下大汗淋漓,汗水顺着白皙的天鹅颈涌进衣服里消失不见。
渐渐的有些吃力。
人影绰绰,变得模糊不清,她是强撑着身体在坚持。
刑部的宋亚轩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为了让他们招供,除了动用残忍的刑罚,也会观察研究他人的面部表情。
他第一个发现了苏瑾儿的不对劲。
内心出现点点滴滴的担忧,可祭祀一旦开始,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成不成功,这舞终归都要跳完。
否则就会视为不祥之人,活活被火烧死。
苏瑾儿自然也从祭祀口中得知了这些,她撑着酸软的胳膊拼命咬牙。
每一次大幅度的动作都让她想要陷入眩晕,她只好咬破嘴唇咬破舌尖,逼着自己清醒。
如此往复,唇,早就血肉模糊,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就在音乐接近尾声时,苏瑾儿摆出漂亮的收尾动作,白纱骤然坠地,她也跟着重重摔在地上。
苏瑾儿终于……跳完了。
苏瑾儿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前已经昏黑到看不清任何东西。
只能听到周围人的唏嘘声和几个男人肮脏的讨论着怎么把她从台上拖回家慢慢享用。
她嘴角无力得轻勾。
没关系,她一开始的目标也不是祈雨……
听着周围那些人贪婪的,恶心的,埋怨的咒骂声。苏瑾儿苍白的手指紧紧攥了起来。
不知道这些人当年又是怎么对待丁师傅的……
她暗中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为丁师傅报仇,哪怕他已经死了,哪怕自己并没有见过他活着时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从日记的记录都是对家庭的热爱,对生活的熱爱,对众生的怜悯,他经常会带流浪猫和小动物回自己家。
这样的人又能如何坏,苏瑾儿不相信遗言也能骗人。
就在这是,几个男人已经忍不住跳上高台,拉扯着她的身体,一股很久没洗澡的臭气迎面扑来,苏瑾儿一阵反胃。
龙套族人:族长!这女的不行,您应该按照之前的诺言把她赏给我们玩玩了吧?
苏瑾儿心里一片拔凉,丁师傅是个绝顶的好人,可他的儿子丁程鑫未必是!
丁程鑫折磨了她,承诺的会帮她难不成都是骗她的?
手臂被拉扯的疼极了,汗水混着眼泪一同落下,苏瑾儿的心头被巨大的绝望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