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将手中羽扇交给吴师,只身走进袁母卧室内,跪拜请安。
“明日楼何两家大婚,阿母与孩儿一起去么?”
袁母背对着他,淡漠摇头。
袁慎走上前,留意到母亲正在抄写经书,案几边长木匣闭合着。
“旁人成婚与我何干,你自己去便是了。”
袁母见他并未就此离去,甚至刻意上前,以为他仍旧想要争取一下,故更加冷淡的开口拒绝。
袁慎嘴角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苦笑,复又跪在袁母面前,目光期冀道:“那孩儿的亲事呢………阿母,吴师搜罗来的京中适婚女子画像,阿母可一一考量过?”
袁母漠然地将木匣推还给袁慎,眼皮都未抬一下:“你已成人,婚事可自行做主,若选定心仪新妇了,就告知你阿父,劳烦他去提亲便是。”
袁慎看着眼前连看一下自己都不愿意的袁母,神色更加哀伤,口中泣血:“那阿母呢?他人父母操心子女恨不得事事安排,为何阿母从不关心孩儿将来会选怎样的宗妇?”
袁母终于抬眼,眼中只有淡漠:“你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难道不好么?”
面对袁慎的此番质问,袁母并无惭愧,只放下笔,将面前竹简收起来带到里屋。
此处是间小小祭堂,正中摆放着一 张旧香案,几盏旧水器,香案一侧堆满一卷卷梁夫人抄写好的道家经书。
她将自己新镌抄的经书放在经卷之上,又朝灵位拜礼。
见袁慎依旧站在原地未离去,袁母蹙眉不解。
“你若无事,来为你伯父上炷香,便回吧。”
袁慎苦笑,上前朝灵位上香。
望着灵位上写着的“先夫袁公羽之位”,他只觉得今日这一番质问实在荒唐。
不是早已知晓的么?
不是不再抱有期望的么?
为何还要那般求她,那般显露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