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会,他们两人不是普通的卖家与买家的关系吗?顶多算是朋友,这这这……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挺吃相柳的颜的,两人或许是有些暧昧,但是这表白是不是太突然了,不是修仙界这么直白的吗?!
汐悦啊,啊?我刚刚好像幻听了,我这伤看起来还是没好,我得多歇歇,嗯,多歇歇。
汐悦拉过被子盖过头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相柳凝视着汐悦那副刻意回避的模样,心中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泛起一阵隐痛。她这是在拒绝自己吗?还是害怕面对自己的感情?他无法分辨,只能默默注视着她略显慌乱的神情,心底涌起一丝无奈与失落。
昔日两人相处时的那份默契,她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欢喜,仍历历在目,仿若昨日。可如今,又怎么……
看着鸵鸟般将自己埋进被褥里的汐悦,相柳并未如她所愿地离开或转移话题。
他静默一瞬,随即俯身,一手轻轻按在被子边缘,阻止了她继续蜷缩的动作。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清晰地穿透了织物的阻隔,落入她耳中。
相柳汐悦,看着我。
被子底下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没动。
相柳也不强求,只是维持着那个俯身的姿势,继续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缓,仿佛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相柳我相柳,生于天地,活过漫长岁月,从不屑于虚言妄语。此前种种,护你,助你,与你玩笑,伴你同行,或许始于一场交易,但早已越界。
相柳我今日所言,并非要你即刻回应,更非逼你作抉择。只是要你知晓——我心悦你。
相柳你可以继续躲着,可以佯装未闻,甚至可以拒绝。但这句话,既已出口,便不会再收回。
说完,他终于直起身,留给被子里那个心乱如麻的人一点空间,但那萦绕在周围的、属于他的气息和方才的话语,却已无孔不入,再也无法忽视。
被子下的汐悦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半是因为闷的,另一半是因为相柳那番毫不迂回、掷地有声的表白。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地敲,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相柳刚刚的话语不断在她脑海中回响,扰的她心绪不宁。
她不得不承认,初遇相柳时,自己的确怀揣着几分巴结讨好的心思。那时,她心中也并非没有过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模糊念头。然而,即便之前那些意外的亲密接触令她心绪难平,可眼下这关系的进展,是否真的太过急促了些……
他们相识不过月余罢了……
汐悦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两人自相识以来的一幕幕情景。过去她未曾留意,如今细细回想,才发觉彼此之间的相处竟亲密得超乎寻常。不知不觉间,她的心中对相柳已悄然生出几分难以名状的情愫。然而,族人的安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迫在眉睫,她的全部心神都被这一重任占据,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重担没了,她这才注意到,原来她早已对他动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