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离开

薛洋看着如救世主一般突然出现，缓解了孟瑶尴尬的少年，突然喊道，“哥哥。”

“……”

聂景年有些诧异，但也知道他是喊自己，于是应道，“怎么了？”

“我想吃糖了。”薛洋有些孩子气地开口。

聂景年轻笑一声，拿出一袋榛子糖挂在他腰间，看着他被绑着的双手，眨了眨眼睛，“省着点吃。”

他在袋子里放有一把小巧的匕首，适时薛洋就可以借此暗自脱身。

薛洋微顿，也眨了眨眼睛，聪慧如他，自然知道对方话里隐含的是什么意思。

少年在他大哥的刀下救下了他，如今又暗自想帮他脱困，薛洋知道他是在履行之前的承诺，他向来说到做到。

只是他忽然不想离开，他想跟在少年的身边，反正在温氏也只是为了灭掉常氏，如今常氏已灭，他也没什么事了……

“好了，孟瑶，你先把他带下去吧。”

两人这一番接触让孟瑶眼底划过一道暗光，“是……”

薛洋望着少年清俊的身影，心想，也不知道哥哥愿不愿意自己跟着他，想来……应该是愿意的吧？

……

残月高悬于空中，色泽比平时略显暗红，仿佛昭示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聂景年心中无端烦闷，他走出屋子，微凉的夜风让他心静一些。

“这清河的瓦片就是比姑苏的好啊，弄得人想睡觉……”

屋顶传来少年略带困意的声音，聂景年哑然失笑。

“魏婴。”

“阿景，我借你的屋顶睡一宿儿……”

“好……”

魏无羡今晚喝了些酒，此时有些醉意，听到少年的话，他瞌上双眼，嘴角轻轻勾起。

聂景年摇头低叹，拿来一番薄毯给他盖上，转而看向另一边的屋子，无甚光亮，此时也已过亥时，想必蓝湛已经歇下了吧。

想到蓝忘机明日就要启程回姑苏，他停留片刻，望了眼睡着的魏无羡，他道了句‘好梦’继而转身回屋。

昏暗的屋里，雅正的少年正在冥想，听到外面的声响归于平静，素来毫无波动的嘴角微微上扬。

次日，晨光微微破晓，蓝忘机就持起避尘一个人悄悄离开不净世。

他为人清冷，不通晓离别之情，但是他内心是不想和聂景年等人道别的。

一个人持续走了很久，忽觉草丛后有动静传来，他眉心微皱，停下脚步警惕看着那处。

……

片刻寂静后，一青衣少年走了出来，他立在那，有些好笑地看着警惕的少年，“蓝湛，好巧。”

蓝忘机一怔，随后他反应过来，“你……”

“自然是随你去云深不知处。”

“为什么要一个人不声不响的离开，连一声道别都没有？”不待他多言，聂景年先发制人，转移话题。

“……云深不知处可能会有危险，我要赶紧回去。”蓝忘机得知蓝曦臣来信后心中一直不安，如今温氏要听训又知道其中一枚阴铁在他手上，必定不会放过云深不知处。

聂景年叹息，他也是想到了这个，所以才会在他悄悄离开时跟着。

“你回不净世。”蓝忘机定定看着他。

云深不知处如今可能危险重重，他不想他和自己去冒险。

聂景年双手抱胸，难得和魏无羡一样，假装严肃道，“蓝湛啊蓝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聂景年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只能与你同甘，不能共苦？”

“没有！我，我……”蓝忘机不知作何解释，急得眉心紧皱。

“好了好了。”聂景年放过他，“我和你一起，我都跟到这来了，你不会让我回去吧？”

少年眉眼带笑，眸光清亮，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蓝忘机顿了顿，知道拦不住他，这才点头，低声应道，“好……”

这才对嘛，聂景年轻笑一声，“我们走吧。”

他已留书在不净世，让他们不必担忧，届时他会跟着蓝氏一起前往温氏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