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旅行（7）万叶成年了

将万叶放到柔软的床上后，散兵坐在床边，端详着少年安静的睡颜，他的面颊因为喝酒而浮现出淡淡红晕，散兵没忍住，伸出手做了一直想做但没做的事。

他轻轻捏了捏万叶脸颊上的肉，柔软滑嫩，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便又扯了扯，看到那变形的脸蛋，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梦中的少年嘟囔着挣脱开他罪恶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散兵心满意足，也不闹了，躺到他边上准备睡觉，却见墙上挂着的指钟正好指向半夜十二点。

他像着魔了一般，俯身捧过万叶的脸，轻轻在他额头烙下一吻。

“十八岁生日快乐，万叶。”

谁知一抬头，正好对上万叶疑惑的目光，散兵瞪大眼，心中一咯噔。

“阿散，你刚刚是不是亲了我？”少年摇摇晃晃地坐起身，双手捂着额头道。

散兵见他这样，便知他还是迷糊的，定了定神道：“是，我亲了你。”

少年听到这句话后又扑通一声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

“好吧...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为什么？”

“因为我看书里说，只有相互喜欢的人才可以亲...”

“那...你喜欢我吗？”

“嗯....”

“嗯？”散兵紧张得手心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结果万叶没了动静，凑近一看原来是又睡着了，也不知那最后一声嗯是肯定他的问题还是在思考他的问题。

散兵一脸黑线，只能祈祷万叶和上次那样什么都不记得才好。

他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对万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样单纯美好的少年，他自知不配，更何况自己还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万叶没有和他计较，还邀请他同行这么久，如今再得寸进尺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了。

只是一想到今夜过后，自己就要去找小草王，没有理由再赖在万叶身边，散兵就感到窒息的难受，他望着背对自己正熟睡的少年，轻声道：

“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笨蛋万叶。”

果然是喜欢的啊...

万叶背对着散兵，在黑暗中偷偷勾起了嘴角。今晚的饮料是他曾经踩过的雷，假喝装醉只是想试探人偶的心意，顺便也能再刺探一下自己的内心。

万叶在心中细数起过去快一个月的相处。

最开始他是被那人偶身上强烈的愿望吸引，后来无意中窥见他的脆弱，得知了他不寻常的身份，好奇心促使他想更多地了解那位人偶，却在这过程中不知不觉陷入了那双在他看来写满了求救的深蓝眼瞳。

再后来，他识破了人偶的虚张声势，看到了他藏在冷漠与刻薄下的柔软，这才明白，原来无心也可胜有心。

若有人能踏进人偶心中那片荒芜之地，就会看见，人偶双手献上自己跳动的心脏时虔诚的模样，赤忱而热烈，不论得失，不惧受伤。

那位人偶啊，时而狠厉果断，挡在他身前，解决一路上的麻烦家伙时从不手软，只有这时万叶才会意识到他也曾是人人畏惧的愚人众执行官。

时而傲娇，不愿意接受他的好，事后又会偷偷露出害怕被抛弃的懊悔神情。

时而温柔，会在他走不动的时候带他飞行，知道他喜欢吃的鱼之后，连续几天都抓那个品种，会耐心地挑完所有刺，再无所谓地将那大块的鱼肉夹进他的碗中。

时而又满身脆弱，迷糊着在他怀中哭泣的可怜模样让万叶记了好久。

万叶很敏锐，人偶那时常投向他的炙热目光实在算不上清白，只不过他一直没有细想，直到最近自己才开始正视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脑子都是另一个人，人偶那低声的告白让他后知后觉地开始兴奋起来，心中那丝丝缕缕的甜慢慢弥漫开来，直至充满了整个胸腔，让他整个人都像泡在了蜜饯罐子里。

原来两情相悦是这样的感觉，这大概是他十八岁生日最好的礼物。

他暗暗作了决定，闭上眼开始期待起第二天的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