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再怎么样...她都是你的母亲，是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人，你千不该万不该，连她也不放过...”
“母亲？我被父皇罚跪雪地的时候她在哪儿？我因为她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被看不起的时候，她又在哪儿？我从来都没有母亲......”
陪着宣妃赶过来的钦天监齐天尘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不顾宣妃的阻拦，上前一步就道，“那你又何曾知道，你母亲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的，若非这里有你，她早就离开了！”
萧羽怔怔立在原地，原本挟持虞瑜的手无力垂下。
眼圈渐渐红起来。
“哈哈哈......”
他松开虞瑜，终是仰头大笑起来。
“是这样吗？”
“原来是这样啊.....”
“那又怎么样？”萧羽看向人群中的萧崇、无心等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萧瑟脸上。
他与他对视，疯狂的笑意渐渐收敛。
“萧楚河，我承认我是输了，但那又怎么样，不过成王败寇而已，我绝不苟活！”
此番大势已去，他已然无路可走。
唯有一条路，是他可以选择的挥剑自戕。
萧羽去意已决，这一次，就算是虞瑜也没能拦下。
她拦下了第一次，剑刃将她的手心划得鲜血淋漓，而第二次，“哐”的一声，青衣蹁跹，虞瑜看着那熟悉的身形，眼眶不由得一热，逆着救萧羽的人流，扑进了来者怀中。
“师父...师父.....你来了......”
她忍不住啜泣，在赵玉真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倒不是为了萧羽，仅仅只是好疼好疼。
手心像是被劈开了似的，疼得她直落泪。
方才的冷静和洒脱，只是她坚强的伪装，真正的她懦弱又胆小。
只有陪伴她许多年的赵玉真来了，她才敢痛痛快快哭一场。
*
天启城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雷声阵阵，虞瑜却睡得很熟很熟。
萧瑟等人守在门口，直到赵玉真出来，才一拥而上地迎上前。
萧瑟问：“阿瑜她没事吧？”
赵玉真睨了他一眼，明显对他有些意见，而这跟之前的吃醋和独占欲不一样，他是生气萧瑟让虞瑜处于险境。
又或者说，他对任何让虞瑜受伤的人，都抱有敌意。
谁也不知道，小姑娘在他怀里呜哝了多少声“好痛”。
而那些“好痛”又岂是仅仅疼在她身上，还痛在他的心里。
无心则聪明许多，没有询问虞瑜有没有事，只是道：“我这里有魔教上好的金疮药，阿瑜是女子，本就怕疼些，也爱美些，我想这些应该帮到她，还请...前辈帮忙送给她。”
“多谢好意。”
赵玉真本不会来的，是唐莲忽然找上他，让他去陪陪虞瑜，告诉他虞瑜近些时日的动向。
所以对于唐莲，赵玉真是不大一样的。
此番出来，也只叫了唐莲进去。
其他人守在门外，心思各异，却无一不在担心里面那个人。
当然，如今天下大定，天启城三个月的无王而治终于结束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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