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

白墙灰瓦、朱红栏杆，都在落日的余晖下染上了一层金红。

素锦在一揽芳华房门前停下了脚步，就像一位离家多年的游子望向故乡的屋舍，心情有些忐忑。过去几年她一直闭关修炼，如今重见故人，也不知她过得可好？

让她惊讶的是，在这个枯燥无味的地方，一揽芳华房前的小院里，她竟然还种植了蔬菜，这在她看来是从未想到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感到一丝欣慰，因为她还有闲情逸致去种植蔬菜，这或许是一种排解心中郁闷的方式。

回想起与她共度的那段时光，素锦不禁陷入了沉思。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奈奈见过上仙，您是要找我们娘娘吗？”

奈奈充满好奇地穿着玉红色的万字回纹宫缎长褙子，露出了内里更深一色的软绸小袄与下身的明亮石榴红绫裙。

尽管她们并不认识，但那位姑娘身上散发出的仙气让奈奈确信她一定是一位高贵的仙女。

她的衣着也格外华丽。素锦回过头来看到奈奈，脑海中浮现出她对奈奈的记忆：一个怯弱而忍让的女孩，但对素素却忠心耿耿。

在素素跳下诛仙台后，奈奈一直替素素照顾阿离，并期待着能再次见到素素。她始终对素锦心存忌惮，认为她的计谋最终会自食恶果。

“嗯。”

奈奈原本还想询问来访者的名字，但在余光瞥到拐角处的一抹黑色衣角时，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恭敬地行礼并通报进入。

素素好奇不已，想知道是谁来找她。自从半年前来到天宫以来，除了夜间偶尔造访的小姑娘外，她并未见过其他访客。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意外地遇到自己的好姐妹——素锦。

素素惊喜交加地说：“素锦，你终于出关了，真是太好了！我还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请求夜华帮助你呢！”

在此之前，她曾向夜华提起过此事，但他曾表示在闭关期间不宜被打扰，否则可能会发生意外。因此，她也只能暂时作罢。

素锦快步迎上前来，紧紧握住奔跑过来的素素的手，随后轻轻一挥手，门便应声关闭。

“素素，你还好吗？”

这句话说出后，素素的全部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不，她感觉非常糟糕，原本应该受到尊重的妻子却被降为了妾室，而夜华并未为她辩护，反而默许了天君的言论。

更令她痛苦的是，他在外面的表现对她冷漠而疏远，即使回家陪伴她的时间也少得可怜，甚至都不如在人界时待在一起的时间多。

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但却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辞来表达。

素锦轻轻地拍着依偎在她怀中痛哭的素素，挥手示意惊讶不已的奈奈离开。看着哭泣的素素，她感到一阵内疚，明知这一切的结果，却依然没有采取措施去阻止。

夜华站在门口听着里头痛哭的声音，神情肃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