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流辉,与孤鹜共舞。
清晏刚刚苏醒,身子还有些虚弱,不宜久谈。同几人交谈了一两个时辰,便有些晕眩了。
他抿了抿苍白的唇,无奈道。
“我有些不适...”他话语一顿,又很温柔地开口。
“再说,我也不会再离开了。”
“你们别总把我当成易碎的珠宝一样。”
可他怎么知道,在他们眼里,他何止易碎。锖兔埋下眼眸深处的暗沉,扬起笑道。
“师兄,累了就好好休息。”
“我们晚点再来看你。”
义勇黏黏糊糊地抱了他好一会,平常不近人情的脸都是笑意。杏寿郎性格比较爽朗,不擅这些,很快便站起身。
“那我们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他不太擅长说这些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但担心是很真诚的。
义勇也站起身,三人对视了几眼,有什么在其中流淌。随即,朝清晏一笑,脚步很轻地走了出去。
......
次日。
青年微长的黑发凌乱地铺在被褥上,衬得肌肤胜雪。半晌,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清凌凌的一双眼就乍然出现,像是雨后初荷化了霁雪。
清晏撑着身坐起来,躺了两年的身子此刻显得有些不中用了,小幅度的动作都惹得他微微喘气。青年无奈地叹了一声,站起身,披上外衣,推开门。
很清新的空气涌入,带着微潮的气息。
“大人,你醒了呀。”中原澄仰着头,笑盈盈地说。
清晏眉梢沾染上雨一般的温柔,俯身温声回道。
“刚醒,找我有事吗?”他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小孩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好喜欢清晏大人啊,太好看了又好温柔。
“我是来带大人去吃早餐的。”
她搓了搓手,有些害羞地回道。
青年眸光温凉,牵起她的手,微微侧头道。
“那我们走吧。”
.......
炭治郎三人正吃着早餐,他边咀嚼着食物边想,听说那位前辈醒了啊。
真的好想见见呢,被大家所崇拜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思绪越走越远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很轻的一声,但并不妨碍三人听到。炭治郎侧目,对上了一双温柔清亮的眼。
清晏也怔了怔,垂眸思虑,大抵是新的鬼杀队成员吧,很年轻呢。青年很温柔地笑了笑,眸中碎光闪烁,氤氲一片星河云清。
“请问,可以一起用餐吗?”
就在三人还盯着清晏发呆的时候,他语调很温和地问道。像碎玉泠泠,珠玉作响,清润了晨。
炭治郎最先回过神,有些红了耳根,结结巴巴地开口。
“前..前..辈,可以的。”
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回神,善逸虽然一见好看的人便脸红,但仅限于女孩,但是这个人却像例外。分明是很淡的笑,却含了很多温柔,像风吹到了南方的雨里,极柔极潋。伊之助最没有风花雪月的脑子,我要跟他打一架,伊之助想着。
“谢谢。”清晏含笑回应,牵着中原澄缓缓走进了屋内。俯身轻轻拂去她身上的晨露,语调熟稔地问。
“你要吃一点吗?”
中原澄红着脸摆了摆手:“我吃过了,大人。”随即,提起衣摆就朝屋外跑去,还不忘回头冲清晏摇手告别。
清晏失笑,也伸出手同她再见。他微微回身,朝三人走去,看见了炭治郎身上的面具,一愣。
“你也是鳞泷左近次的徒弟吗?”他垂眸,认真地问着面前的红发少年。
炭治郎被他的突然询问惊了惊,躲开那双温柔目的注视:“是的。”
下一秒,他的头就被很轻柔地摸了摸,炭治郎睁大了眼,震惊之余又有些隐秘的高兴。
“那这样,你就是我的师弟。”
“你叫什么,我叫清晏。”
青年的声音很好听,像玉般清透润耳。他又含笑地看向旁边两人,一字一句,无一不温柔。
“请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可否告知我。”
“我是灶门炭治郎,师兄。”他微微红了脸,师兄好温柔,炭治郎暗暗地想。
“我叫...叫我妻善逸。”怎么会有男孩子比女孩子还好看啊,他要恋爱了,真的啊。
“嘴平伊之助!”想跟他打一架!
外头日头正晴。
春花摇曳,山河从容。
让死亡都成为过往,苦痛湮灭岁月。
我仍记诸君英勇,相逢既是上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