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正轨（一）

“他们两个笨蛋，从头到尾都走在我前面，用飞雷神都追不上，甩下这堆烂摊子就逍遥快活了，最后还是我一个人……”

“可是我那时候不会飞雷神啊，他们怎么就不会停下来等等我，回头看一眼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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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正文：正轨（一）

宇智波鼬傍晚回家，只有美琴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等着他，连灯也不曾打开。

“回来了啊，鼬，”她笑容款款地端坐在沙发上，朝着少年挥挥手，“来坐。”

他状似平静地坐在美琴身边，思忖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父亲他……”

他毕竟只是个十余岁的少年，在早上说了那些话后还是有些愧疚的，眼下富岳不在，莫非是那番话起了反作用，激的他直接去安排政变了？

“哦，他啊，”美琴故意拖长了尾音，而后迎着鼬探寻的目光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佐助回家之后就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过……”

听着母亲话锋一转却迟迟说不出下文，宇智波鼬有些慌了。

美琴看着素来早熟的长子紧皱眉头的模样，心下有些好笑，像是逗他一样，过了很久才继续说话，

“你父亲他听进去了你的话。”

“鼬，无论如何，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美琴伸手抚平了鼬的眉头，迎着那双漆黑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将他揽在怀中，用自己的温度坚定地回应着为这一族操劳的少年。

*

宇智波止水看到从主宅方向飞来的乌鸦状似无意地绕着从他窗口能直接看到的那棵香樟树，啼叫着盘旋了几圈，心中一喜。

然后轻而易举捏碎春野樱方才给他们的晶体，意识一沉便在那个熟悉的空间中睁开眼睛。

那一边，宇智波鼬在稍远的地方，两人隔空对视，冰山一般的宇智波天才们久违地勾唇一笑。

另一边，春野樱正在家门口的院子和自己的影分身对战，感受到空间有来人后利落地甩出一枚手里剑封住分身的逃跑路线，手里剑穿过一阵白烟，直直扎在围墙上。

她来的时候，两个宇智波正在对坐着说些什么，小樱隔着老远似乎都能看到从那个卷毛的宇智波止水身上冒出的粉红色小花儿。

“你们两个聊的这么欢，”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要不我把这里改造成宇智波族地吧？”

然后她看了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的姿势，似乎自己怎么掺进去都不太合适，索性就站着说话了，“什么事？”

鼬眼中流露喜色，温声回答她，“父亲有谈判的想法了。”

小樱闻言只是挑了挑眉，颇为意外。

对她而言，值得惊喜的是速度，而不是结果。

驰骋赌场这么久以来，她从来都算得很准，连带着战斗时的预判也练了出来，她甚至已经和大蛇丸一起，把关于宇智波决定的结果预测了出来，并且对于其中剩余的繁琐问题都一一想好了对策。

“还多亏了你，小樱，”宇智波鼬看她平静如水的表情微微愣神，而后笑意愈深，“你早就料到了，是吗？”

“我没干什么，也没料到什么，”她顿了顿，敏锐的政场嗅觉让她第一时间做的是摆脱这个深渊巨坑，不惹祸上身，“只是胡诌了一些东西，不值得再提。”

“况且，为了宇智波一族而奔走的，是你们。”

止水轻笑出声，女孩子站着也没有多高，他轻而易举地可以伸手揉到她的脑袋，引来后者疑惑的目光和相当敏感地想躲开未遂，不知为何，春野樱总觉得他墨色的眼睛里总是有一汪春水，不像个宇智波：

“是你给了我们奔走的方向，你受之无愧。”

鼬垂下了眼睑，看着春野樱板着死鱼眼伸手扒拉开止水的手并且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止水坐在地上又往她的方向挪了一点，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是庆幸。

“这孩子，兴许会是一切的转机。”

三代目的声音犹在耳边回荡，但宇智波一族却早已和那时候不同，他们迈步走入了正轨。

一切事物都在向前看。

“所以，”终于放弃摸小樱粉色的头的止水在此刻开口了，他蠢蠢欲动地亮出了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我明天就去找团藏！”

“……”小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兴致颇高的样子，淡定地往鼬那儿后撤半步，离面前瞪着一双兔子眼的宇智波远了些，脸上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你随便。”

尽管她连嘴角都透着嫌弃两个字。

*

小樱今夜在密室里研究了那个据零所说「她身体里天生具有」的能量一晚上，最后只是大概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除去查克拉外似乎确实还有另一种能量在汹涌。

可惜光光是这样远远不够，她用掌仙术的方法尝试着把那股能量凝聚在手掌，闭了眼，只觉得自己的经脉中似乎有类比清冽泉水一般的能量，然后心念统一，居然真的成功了。

虽然但是。

“……”

看着手上散发着的妖艳的樱粉色光芒，她难得无语地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皮笑肉不笑表情。

#这是这个次元壁该有的吗？？？#

她原本还打算以查克拉的借口糊弄过去来着，结果这东西长这样子谁会信啊？！！

#咸鱼作者你哪来的中二少女心啊喂？！！！#

槽点太多，小樱吐槽之余一时没注意，手上的粉色光芒不知何时如气球一般飘起来，待她循着看去，就看到那团光球朝着底下的樱花树飘飘忽忽而去，追着下楼，也只来得及看到那光球就像养料一样，没入粗壮的树干中被吸收。

*

粉发女孩垂下头，叹了口气，“就是这么回事。”

大蛇丸手搭在木质栏杆上，金黄色的蛇瞳瞥了她一眼。而后春野樱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就像是佐证她刚才的所说一样，她抬起手扬起了粉色，然后眼睁睁看着粉色的光球如出一辙地飘走，消失不见。

春野樱对于这方面莫名的执着，她碧绿色的眼睛中满是大蛇丸上一世最为熟悉的倔强和坚定，让他愣了神。

*

固执的不像话。

他想起在自己的生命中有些特别的那几年，宇智波佐助满身仇恨，漩涡鸣人满身执念，而那个一开始被他不怎么在意，甚至不屑的女孩子，却一反常态的冷静。

冷静到，可以抛开童年的情情爱爱，可以放倒同伴、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单刀匹马地去刺杀宇智波佐助。

冷静到，被所有人都瞒着，索性自己去寻找、去拼凑杂七杂八的不知真假的真相。

但是又很固执，从未放弃带回队友，四战时还作为一个医疗忍者却上了战场。

重回和平年代之后，大蛇丸和春野樱因为科研医疗的事情逐步有了合作，两个合作伙伴越来越熟络，他才得以从她口中得知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的事情。

后来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在那场战争中牺牲，尸体都没找到，她和自己的师傅一样成为临时上任的火影。结果用影分身逃开了潦草的就任仪式，大蛇丸亲眼目睹仍然是少女模样的女人安静地锤碎了一尊巨石，在一块最大的不规则石片上用苦无刻下了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名字。

他那时鬼使神差地问，“怎么不去就任仪式？”

她背对着自己不说话，直到把「漩涡鸣人」以及「宇智波佐助」两个名字用苦无刻出轮廓才固执地开口，

“木叶村的现任火影是七代目漩涡鸣人。”

后来八代目火影春野樱和他的队友一样死在了战场上，她躺在乱石之中，粉色的发丝没有光泽，染上了血污，随意地耷拉着，最后紫色的阴封印消失不见。

“大蛇丸……”她这样开口，那双绿色的眼睛失去了生机，看着血红色的天空。

“你说。”

“我没能带着木叶走向胜利，鸣人那家伙会不会怪我……”她像个小孩子一样问着天真的问题。

他莫名其妙地有了耐心，“不会的，你的计划很周全，博人他们会成功的。”

“他们两个笨蛋，从头到尾都走在我前面，用飞雷神都追不上，甩下这堆烂摊子就逍遥快活了，最后还是我一个人……”

“可是我那时候不会飞雷神啊，他们怎么就不会停下来等等我，回头看一眼也好啊……”

“你累了。”他听见自己这样低沉着开口，实际上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看着一个熟悉的人就倒在自己面前，他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春野樱笑起来了，和他无数次见过的一样，但是她满不在乎地扯动了伤口，流出的鲜血让大蛇丸难以和生机勃勃的她联想在一起。

“还是你懂我。”

*

“你还是不信吗？”小樱开口，又要抬起手，被他拦住了。

被拉回思绪的大蛇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说我不信。”

春野樱理所当然地问他，“所以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既然作为你的特殊能力，你应该问问那个家伙。”

小樱皱眉，“我问过了，零说他也不清楚。”

“既然如此，”大蛇丸顿了顿，看向春野樱所指的那整面墙的书籍卷轴，“那你就自己去找找答案，也许哪一本书里介绍了这个密室呢。”

*

两个人分道扬镳，准确来说，是大蛇丸单方面的离开。

空间里，充满危险性的蛇瞳直勾勾盯着面前冷漠的白发男人。

“你能瞒得住她，但总得告诉我吧？”

｜未完待续

【作者的话】牵扯了一点宇智波和金手指的正文，但本章更多的是蛇叔的回忆录。

“你累了”不仅仅指樱将死，还有蛇对樱一生的总结——不是满满都是爱，是为了追赶他们的辛苦，最后独自一人赶鸭子上架一般为他们接手所有的累。

蛇能懂她，知道她的累，才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