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 12

　　——次日晨，兰室

　　大家都往学堂里赶，毕竟蓝启仁是出了名的严厉，他们可不敢迟到。

　　金氏一行人进殿时魏婴突然从一旁出现，懒散地伸个腰故意挡在金子轩前面，见惹怒了金子轩之后他又嬉皮笑脸让金子轩先进去。

魏婴（字无羡）“哟，金公子——请！”

　　金子轩是江厌离自幼定亲的未婚夫，虽江厌离对金子轩芳心暗许，但金子轩一直冷面相对毫不留情，因此魏婴和江澄兄弟俩一直看不惯他。

　　很快开讲，蓝启仁上课时候迂古平淡，不只魏婴困顿，和他“志同道合”的聂怀桑也发困。

　　魏婴反而来了兴趣，和聂怀桑来回抛掷纸球、传递消息和吃食，又偷偷将一个王八图纸贴在蓝启仁身后调戏，可以说是要把学堂闹翻天了。

　　蓝启仁听到学堂上窸窸窣窣，看到魏无羡偷笑，心里立即发火，把他叫起来想要为难他。

蓝启仁“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婴（字无羡）“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婴（字无羡）“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婴（字无羡）“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

魏婴（字无羡）“若我拿了把斧头拦腰斩断，只剩下个死树墩子，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婴（字无羡）“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婴（字无羡）“金星雪浪。”

蓝启仁“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魏婴（字无羡）“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见魏婴全都答对，江厌离和江澄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蓝启仁古板固执，最不喜欢无视规矩的人，魏婴昨晚就违反蓝氏家规，今天又在学堂玩闹，毫无师道尊严，他心里可不高兴！

蓝启仁“作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蓝启仁“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如何？”

　　这一题好像是难倒魏婴了，见他不语蓝启仁又一脸期待地叫起“蓝氏的骄傲之一”蓝湛。

蓝启仁“忘机，你来告诉他。”

蓝湛（字忘机）“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

蓝湛（字忘机）“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

　　见蓝湛对答如流，蓝启仁捋捋胡须满是骄傲。

蓝启仁“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一字不差。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

蓝启仁看向魏婴，“若因在家降过几只妖灵小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