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0

萧瑟猛地转身，眼神森冷得几乎有些吓人了，他盯着昭昭无辜温润的眼睛，出口就是冷冰冰的讽刺。

　　“姑姑还真是用心啊，雷无桀那小子，还不是姑姑勾勾手指就能引诱的毛头小子，姑姑对他这般温柔耐心，竟全然不是以往对我的样子了。”

　昭昭无奈地叹息一声，摇摇头，“楚河，你还小，这世上男欢女爱自然不同于对待子侄，你们之间，是不同的。”

　　暗处有一道呼吸，蓦然粗重。

　　昭昭耳尖一动，脸上的笑意更加柔和，望着萧瑟的眼神全然是长辈的慈爱。

　　萧瑟如今武功全无，感知不到这份异常，他只是为昭昭说的话感到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蓦然红了眼眶，“我和他是不一样的？有什么不一样？”

　　昭昭无奈地笑笑，温柔又耐心，“楚河，你是我的晚辈，是皇兄的亲子，我亦然待你如子，而无桀，他对我而言，是欢喜。”

　　暗处的呼吸声更重要一分，几乎叫人怀疑他是不是要喘不上气。

　　萧瑟却因为昭昭的话，脸色彻底冷沉下来，望着昭昭的眼神阴沉沉的，里面翻涌着无数可怖的情绪。

　　只要一点火星，这些阴暗诡谲，将会悉数化作囚笼，困住那个一脸无辜的少女，生生不得逃脱。

　　“姑姑，昭昭……我已经不是那个人的儿子，我现在，只是雪落山庄的老板萧瑟。”

　　昭昭包容地微笑，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好，你是萧瑟，不是楚河，姑姑知道了。”

　　她越是温柔，萧瑟便越是愤怒，强烈的、求而不得的痛苦折磨着他，让他整个人理智濒临崩溃。

两人之间原本还隔着三步的距离，此时，萧瑟突兀地走近，急速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嗓音喑哑得令人心惊。

　　萧瑟执拗地望着她，像是要看透她的心。

　　“姑姑，他是你的欢喜，那我是什么？四年前那个雨夜，那个吻，难道都不作数了吗？”

　　昭昭一愣，喃喃道：“四年前啊……”

　　在萧瑟期盼的目光里，她眉眼温润，语气却淡淡，“四年前的事情，姑姑我怎么会记得呢？萧瑟，我忘了，你也该忘了。”

　　“忘记了？”萧瑟重复一遍。

　　昭昭微笑着点点头，“是啊，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纠结过往有什么意思呢，楚河……哦不，萧瑟，你应当做的，是往前看。”

　　“往前看，往前看……”萧瑟盯着她，见她红润的唇瓣张张合合，眼眸温润似无害的兔子一般，胸腔里炙热的，难以言说的情绪迸发出剧烈的火花，反复折磨着一颗早已经沦落的心。

　　少年人沉默着，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像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

　　007原本默默听着八卦，此时悄然冒头，“昭昭，你就不怕他真的放弃你了，你让他忘记过往，万一人家真的忘记了，你可没地方哭。”

　　昭昭在心里默念，“傻孩子，我今日这一番话，你猜他是会忘记我，还是会更加惦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