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叶斯礼摸到了一个蒲团，靠着供奉菩萨的神台。入夜了，她不觉得菩萨的脸和破落的寺庙可怕，也不怕山中随时会有的豺狼虎豹，可怕的是一群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恶鬼！坐了不知道多久，喘着气等待着严浩翔赴约。

到了后半夜，叶斯礼隐隐约约看得见山脚下的灯全部打开了，鸡飞狗跳，人声鼎沸。她很困倦，觉得自己大概是安全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是被痛醒的。

睁开眼发现一个人影蹲在自己面前，低着头折腾着什么，自己的小腿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叶斯礼（年幼版）“啊——”

严浩翔（年幼版）“我在给你消毒，伤口有点深，怕感染。”

是他的声音，叶斯礼安心了下来。

严浩翔（年幼版）“我把你的背包拿过来了，里面有消毒水的止痛药，觉得痛的话可以吞一片，我这里有矿泉水。”

叶斯礼忍着痛，点点头。

她有气无力的问严浩翔：

叶斯礼（年幼版）“山下的人是在找我吗？”

严浩翔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严浩翔（年幼版）“没关系，山里头有很多尸体，他们大概会认为你死了，进了山的人他们不花费力气追究。”

彻底安全了。

孤儿院给女孩们穿的是刚及膝的短裙，叶斯礼一路走过来被树枝划得厉害，手臂上和腿上斑斑驳驳地都是稀碎的伤口。

严浩翔（年幼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叶斯礼（年幼版）“回C区。”

叶斯礼（年幼版）“A区的人不会认我的。”

叶斯礼（年幼版）“我可以自己租房子。”

叶斯礼拿出在手心里攥了很久的戒指，伸在严浩翔眼前，示意他拿走。严浩翔放下手里的棉签，接过戒指，迅速穿好系在脖子上。

严浩翔（年幼版）“在哪租？”

叶斯礼手颤抖地拿过背包，费了好长时间才从里面掏出那份报纸。严浩翔也不急，静静地等着她。叶斯礼指了指上面的房子招租广告，是东1区的房子。

严浩翔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严浩翔（年幼版）“我会去找你，快天亮了，我还要回去，你从右边走，沿着小道走，会绕到另一边山脚下。”

月光落在少女的半张脸上，混着可怖想血痕一点点往下坠落，脆弱又坚强。严浩翔仔细端详了会，伸手擦干净她嘴角的血污。叶斯礼精力消耗太大了，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一个被吓傻了不会动的洋娃娃。

严浩翔（年幼版）“你比我见过任何一个人都勇敢。”

叶斯礼艰难地牵起嘴角笑了笑，她是真的很开心，不过大喜大悲过后，肢体有些不受控制，面部肌肉牵动得很勉强。

叶斯礼（年幼版）“谢谢你。”

严浩翔（年幼版）“你应该谢你自己。”

严浩翔从兜里掏出一小块纸包，放在叶斯礼手里，还替她打开了，是两块糯米糕。接着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山林里。

叶斯礼手不受控制地抖动，将糯米糕一点点塞进嘴里，吃不出任何滋味，但她只需要饱腹感。

月光一点点淡了，该天亮了。

叶斯礼拖着被剧烈运动拉伤的身体，还有浑身的伤，顶着晨曦的日光，走出了寺庙。按照严浩翔的指路，往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