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闻和江恪是一起长大的,但是两个人却站在了对立面。
清风吹过,柏闻坐在亭子里静静的品着茶,听着下人说着宫里发生的事情
“江小将军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朝堂上直言进谏皇上之过错,也难怪陛下发了那么大的火,却也只是让江小将军跪在御书房前四个时辰”
江家手里有兵权,大恒大部分兵权都在江家手里,皇上也不敢对他做些什么。自古以来都这样,皇上千防万防有兵权的,但江家是忠臣,皇上却不是个好皇上。
当今圣上昏庸无度,吃喝睡都异常奢侈,出宫的排场非常大,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在后宫和妃子嬉闹,有时连奏折也不批。
但就是这样一个差皇上,柏闻在追随他。
若非他十几年前出手相助,他早就死在了那个冬天。此后他与江恪交好,江恪出身军家,自小习武,在仗着是江老将军唯二的嫡子,于朝堂之上说话也分毫不见收敛之势。
这样一个人,长得英俊,脾性又好,家族势力也高,不去青楼,不乱搞。要说京城的世家女除了想入了皇帝后宫,第二个想嫁的人就是江恪,然,第三便是柏闻
“他倒是……”想着江恪的脾性,柏闻忍不住失笑,紧接着就是内心的炖疼,他跟江恪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大多数时间都是江恪来找他,带着各种各样的小吃软磨硬泡的缠着他吃。
两个人心知立场不同,但奈何心里都有对方,更贪恋对方带给他们的温暖,所以关系也是一直挺好的,可是上次两个人把话摊开说时,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柏闻,不是我说你,陛下现在什么样子你不比我清楚吗?他不行大恒就该改朝换代,要么就是他下台,要么就是让塞外的蛮人取代我们”
“啪”
清脆的一巴掌
江恪习武,但他从不对柏闻设防,这一巴掌打的他猝不及防,他这个脸就偏了过去。
他还从未被人打过。
打完柏闻就后悔了,他明知道江恪说的都是对的,但那是他的救命恩人。
“江恪”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抱歉,我……”
“你明知道我心悦你”江恪把脸转过来,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柏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明知道我心悦你”江恪忽略柏闻的情绪自顾自的往下说“你也从未拒绝我,也应当是心悦我的,我不忍看到天下百姓如此,我渴望你常伴我左右,柏闻,我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天下吧”
他该如何回答,他若是应了,便是和江恪一道了,可是报恩的情绪又死死的压着他,他只觉得憋闷。
“打疼你了吧”不想失去,不想做选择“我,我给你倒茶”仓皇的转过身
所以他没看见江恪失望的眼神
“柏兄,不必了”柏兄?他从未叫过他柏兄,他会亲呢的叫着自己的字,打趣他。这两个字生生把他定在原地
“道不同,不相为谋,前几年是江某年龄尚小,不懂得规矩,给柏兄带来了不少困扰吧”
不是的,柏闻慌张的转过身,想要解释,可是对上的却是江恪的目光。
冰冷,陌生,失望,刹那间柏闻仿佛失了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江恪对自己作了一揖
“祝柏兄前途无量,岁岁平安”
那日他就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江恪离去的,他未开口挽留
思绪拉回,他轻轻拂了一下杯中的茶叶,随后起身“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