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这不是牛奶,甜甜的,还挺好喝,就是喝太快了,没什么感觉。”
殷陶上下唇摩挲着,似在回味品尝甜滋,从喉口蔓溢而出的熏醉后知后觉。
细软的指尖磨挤着子弹杯口,推入,杯沿润滑而下的酒渍,留在黑色大理石台面上,青涩又莽撞地撬开江杨手里的杯子,轻轻触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醉了,不能再喝了。”江杨专注地盯着殷陶,就像锁住自己的专属物一样,抬手把酒杯往后移。
谁知,殷陶紧追上来,一个身形不稳,把手掌撑在了他的大腿上,指尖触碰到一层厚实质感的面料,似乎还冒着体温的热气,瞬间顿住,稍稍推开。
这是殷陶第一次喝酒,白皙的面颊上掺染了一丁点儿桃粉色,视线模糊迟钝了些,其余看不出半点不对劲。
“哦,我醉了,该睡觉了。”
殷陶没有多说废话,伸长的脖颈一歪,脸重重地栽进江杨的怀里,双手都压在他的腿上。
“你这是真醉了?给我个准话。”
江杨用力忽视腿间的异样,耐着性子把人捞起来,脸颊有些热,秀眉微折,不耐烦地抬眸。
“醉了,我困了。”
殷陶现在是醉意未满的微醺,水晶吊灯的光折射在玻璃上形成淡金色的光晕,和江杨眼镜的银光照应,晃得殷陶眼花缭乱,伸手去挡,顺势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站好,跟我走。”江杨放下折叠在长椅上的腿,很有分寸地扶着殷陶的手肘。
“滴”酒店磁卡打开房门的声音。
“江大哥,你老不正经,居然带我来开房。”
酒壮怂人胆,殷陶拉着江杨西装外套才勉强站稳。
江杨被“老”这个字眼戳中脊梁骨,满打满算不就比她大九岁,真的很老吗?
“不是说困了,那就快睡吧。”江杨把殷陶扶到床边,但她的手却始终不肯放开他。
“你留下来陪我。”
江杨的眼镜还是太过亮眼,殷陶不满意,抬手,捏着镜骨,从高挺鼻梁缓缓摘下,对上那双清冷莫测的眼眸。
“不后悔?”
江杨眉弓骨长,骨相完美到毫无瑕疵,面无表情之时,脸上始终透着一股冷峻之意,她比他要矮小,从他的视角看来总有些睥睨的感觉。
殷陶以吻封缄,粉嘟的唇珠被碾平,江杨半只手臂就能把她完全禁锢在怀里,严丝合缝,薄薄的唇肉却力量感十足,带着饿狼侵略猛烈攻击。
堪堪退出喘息,心跳狂乱,江杨与生俱来的凌厉感,让殷陶隐隐有些退意,不敢看他,
“我有些害怕。”
颤抖的声线小声咿唔,手掌收紧,把江杨胸前纯黑色的衬衫抓得褶皱万千,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作为唯一的依托。
害怕,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是心理上,对另一个男人的愧疚感。
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跟着江杨来到酒店房间会发什么,她应该拒绝的,但像样身上独有的成熟魅力,令她疯狂着迷,他一旦靠近,跨越彼此的安全距离,界限一旦被打破,她就无法抗拒。
这种吸引和被吸引,拒绝和接受的矛盾,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在生理的欲望和理智的清醒里反复挣扎。
算了,不想这么多,就这样堕落沉沦下去吧,趁黑夜还能触摸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