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按照他的规划推测，瑶瑶的天赋在他之上，效率应是他的几倍。
“我十点半就睡觉了哦，十八年雷打不动。”
也就是说，田曦瑶在繁忙的高中课业里，十点半甚至更早就能完成所有学习任务，并且成绩名列前茅，还有时间去准备国际竞赛。
这已经是普通人不能望其项背的了。
在绝对的天赋面前，努力是那样的渺小，但努力亦是构建千山万水的一颗沙粒。
“如果你还想英语提升，就按照我说的做。”
沈耀清冷的语调带着严肃之气。
“知道啦，我的沈老师。”
“谁是你的……”沈耀看向别处，指腹间辗转的签字笔被捏住，蠕动薄唇，模糊不清地吐字。
“沈老师说什么呢。”
好巧不巧，田曦瑶听到了少年羞涩的声音，狡黠的像只小狐狸一样，没有骨头一样靠过去，好像这样就能凑过去听清加过密的语言。
沈耀手足无措，气吐如兰的幽香袭来，笔直的腰身后仰，她总是这样没有距离感，让他无所适从。
金色夕阳照在女孩儿的脸上，绝伦容颜镀了层淡金色的光，轮廓暗影分明，好看得像是艺术家笔下的油画。
“没说什么，这个题……”
沈耀冷白的指尖把试卷的一个角捏得皱皱巴巴的，企图转移话题，脑中名为理智的东西，变成一团浆糊。
麻麻的，痒痒的，又胀胀的。
瑶瑶公主摘下宝石皇冠，摘下一支白色羽翼，俏皮地逗弄少年，似戏谑，似逼迫，少年说出难以说出口的话。
“这个题怎么了，嗯？”
腹黑狠戾，披着羊皮的小白狼，慌张无措的样子，好可爱哦。
田曦瑶放在皮质沙发上的手，“一步一个脚印”地攀扯上少年洁白的袖口，如果把手指尖放在他的下巴，肯定轻轻一个力，就能把他挑起来。
别再靠近了……
绯红雾色爬上沈耀的面颊，手里的试卷一角都快被打湿捏碎，他分明就可以把逼压而来的她，推开，然后狠狠地警告她。
但这个时候的沈耀做不到了。
扣扣扣——
书房外适时响起的敲门声。
田曦瑶蠢蠢欲动的芳心才暂时偃旗息鼓，收回倾斜的身体，若无其事地小声提醒，
“沈耀哥哥有人敲门诶。”
洋娃娃似的轮廓染上一层极浅淡的桃粉色，这恐怕是少女没有完全置身事外的唯一证据了。
沈耀聪沙发上站起来，暗自调整呼吸，嗓音又恢复青隽，“请进。”
厚重的木制门被打开，来的来者是一个寸头少年，黑眸里藏着桀骜，穿着还没换下的鸣龙实验校服去，手里端着一个瓷白的碗。
是李燃。
是她。
李燃的视线首先就被那道倩影吸引了过去。
她怎么会在沈耀的书房。
一个又一个疑问从不知处涌来，李燃站在田曦瑶和沈耀的对立面，一时忘记了反应。
“你来做什么？”沈耀开口，忍着一丝不耐烦，对于李燃他实在是算不上有多少好感。
“奶奶做了燕窝，她要准备晚饭，就叫我给你送过来。”李燃走过去，把碗放在小桌上，眼神不自主偏向田曦瑶。
“正好，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和李燃一起回家吧。”
田曦瑶收拾好小书包，背上，笑盈盈地朝李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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