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路

“这皇城真是安分不了多久了！”

出了皇城，钺漪便感觉到比之前更诡异的气氛，也许是知道了原因心理原因造成的。

“你要知道这周围的人，皇上一声令下，咱俩死无全尸！”

钺漪知道他在努力带动气氛。

“放心，我无亲无故的，死了没问题！你，我肯定带你杀出重重包围，至少给你留条命。”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以肆无忌惮了，反正有人护着我！”

“朴灿烈最忌惮的不是我，是你！我总归是不会在皇城待太久的，我是将士，官场自然不是我能发挥的地方。今天的解围，谢谢！但你不该这么做，东西若是能尽快拿到手，一定要尽早离开皇城！”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是我需要的。”

钺漪刚要表示疑惑，白虎从后方跑过来，拽了拽钺漪的衣角附在她耳边小声传报。

“师父来信了，要我们尽快回山，急事！”

“我知道了，你先回府准备。”

正巧，本就是要向南行的，回趟青城山也好。白虎在人群中闪了几下就没影了。

钺漪和金钟仁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告诉钺漪，在族书里，是当时族长儿子的一位朋友来到此地，拯救了当时因极光照耀遭受诅咒的人们，在笼统的记载里，并没有明确的方法，只是有上百年人们都不再受极光的困扰，来去自如。

“等我再想探究下去的时候，这里字迹就变得模糊了，不过线索指向中原，也就是现在燕国皇城这里。其实这本族书里流传的故事要有上千年之久了，我们是抱着只有一丝希望也要奋不顾身的态度来到这里的，就算不能彻底解除诅咒，至少知道方法的话，我们可以再把沉浸在梦里的人救回来。”

“你这有点儿玄幻色彩了，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一个人，他最是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了！”

“真的？你提醒我了一件事，玄幻色彩的话，当时族长儿子的这位朋友似乎不是普通人，虽然没有明确的描述，不过字里行间可以探查出她的独特，似乎是位会巫术的女子。”

“会巫术？传说里有位亡国公主也会巫术，不会是一个人吧？”

“会那么凑巧吗？”

“一定是的话，那我就一定能帮你问到消息！”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各自回府。

“怎么回事？白虎！”

钺漪把他从厢房里喊出来。他已经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要带的的确不多。

“师父，只说了有急事，要我们一定回去！”

“不急，师父他老人家不正经，缓两日再启程也没关系。”

主要是钺漪身上的伤还需要休息，人又不是铁打的，那假可汗确实气质似文人，踹起人来，她现在想起来还会肝颤，钺漪抚了抚胸口。

“不舒服？”

“我又想起来那可汗踹我那两脚，够劲儿！”

“血都喷出来了，能不够劲儿吗？你也不休息，跟着急去死一样回这皇城，这儿有什么好！师父说了不让你入凡，你就非跟他对着干！才出来几年，快把自己折腾垮了。”

钺漪知道白虎嘴硬心软，其实很是支持她去勇敢做她想做的事的。

“臭小子，开始气我了是吧！他老人家是说了不让我入凡，我来这儿，也没见他抓我回去呀，他到底是希望我下山闯荡的！”

“随你怎么说，师父他老人家是仙人，你骂他老不正经，他是会知道的。”

“知道就知道，你真以为我怕他？从小到大他也没教过我什么，常年都是四处云游，留下咱们两个，还有那个只会钻研草药的，乱糟糟的活在山上！你忘了？他忽悠你给他尝药，差点儿没被他毒死，还是我救的你呢！”

“我当然记得，一辈子都记得，你差点没打死我！”

“我不帮你增加一下胃动力你怎么吐出来呀！等那小子找到草药来给你解毒，就剩下我给你收尸了！”

“算了算了，我不想再回忆了！缓两日就缓两日，不过青城山现在在夏国，我还是建议我们早日启程的！”

“那我也不能突然消失吧，这里还有事情交代，两日我处理好，自会离开的！”

“哼，随你！”

白虎把包袱一甩扔给钺漪，气呼呼的又进厢房了。钺漪本来是有正经事问他的，这样看还是再找机会吧。

一整夜，钺漪想了很多，朴灿烈用假兵符困住了她，想纳她为妃和派她和亲这两个条件又成功的牵制住燕国和夏国的关系，她应了朴灿烈，边伯贤就会因燕国撕毁条约起兵征战，而她若执意前往夏国，莫不说可否出得了这皇城，朴灿烈便可因假兵符这事，掠夺全部军权。而钺漪不论为谁作战都是深陷两难，还真是一记妙招！这种困境维持现状反倒成了办法。可这般想的话，朴灿烈有想杀他们的这个想法或许诞生得太早太早了，甚至两人的争吵和她的索要都为朴灿烈提供了必要条件，钺漪反倒成为杀死自己的助推手？而这一切如果并不是朴灿烈顺水推舟的话，那他这不可出披露的计划是要推敲过多少次了吧！他料定钺漪起义成功后会心悦诚服，多年征战被派和亲定会心有不服，借她讨要兵符的机会牵制住她。这是个几乎长达十年的奸计呀！从他见到钺漪的那一刻就想杀她了？不应该吧！

钺漪在离开前还是决定要和朴灿烈见一见，有的事是必须要说清楚的。

“钺将军求见！”

“召。”

钺漪跟着传召的太监才算是进了殿里。

“想见皇上一面果然是不容易呀！”

“爱妃来了啊！”

他把奏折一扔，开始还击。

“皇上认真的？”

钺漪牙都要咬碎了。

“君无戏言啊！自然认真！”

“最后一次！我再当你是开玩笑的！入宫为妃，再不涉政，并非不可！但燕国后宫我入不起！我和皇上创下的第一次太多了，这床上的第一次我就不献给你了，我怕我第一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钺将军话里有话呀！”

“朴灿烈，我不是话里有话，我比这暗地里甩手段的不是露骨多了嘛！这人啊！都是奔死活着！但皇家的死路来的太早！比这战场更甚！”

“你这和朕平起平坐的架势凭什么来的！朕现在要留你，你也不愿！钺漪，你别太贪心了！”

“我？贪心？我若是贪心，现在这皇帝之位就不会是你的！我一个将军自然是不能和皇帝平起平坐的！我原本以为我们先是兄弟，后是君臣，现在想想我真的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