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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魈同人文

“魈将军,不可再深入前行了!”趴在石头后面雪堆里的千岩军侍卫长看着不远处的敌军营地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声劝着身旁戎装盔甲的少年将军,心里还是稍微有点感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不知轻重!

少年将军眉眼清冷,脸庞看起来很稚嫩,但是却带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气质。

低了低眼眸淡淡回声:“既如此,那就先回营地,你带上一支队伍去西边巡逻,我单独去东边巡查一下即可,防止敌军布置陷阱。”

“是,属下遵命!”侍卫长心下一动,虽说魈将军刚来没多久,但是本事也是见识过了,并且面具少年战神的事也没少听说,虽说有时还是感觉年轻但是做事一等一的细心,对于这位少年将军的命令还是发自内心的遵从的。

大雪纷飞,不一会儿就把二人的足迹掩盖。

少年人抿抿薄红的唇,握紧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枪朝着东边的那片竹林一路巡查过去。

嗯?附近有人?

突然听到寂静的竹林一阵微弱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自小六觉比常人敏感,活物的心跳以及呼吸声在只有大雪纷扬竹林里的少年耳中尤为明显。少年眉头微皱,左右张望了一下朝着已确定的方向放缓脚步前进。

“……”

看着眼前紧紧抱着一把剑的黄发黄衣露腰的少年缩成一团在雪堆里已经昏迷,有股熟悉感迎面而来,魈默默无语。他不想去想为什么这种天气下还有不采取任何保暖措施就闯入战场周边的人。

“你——,醒醒?”魈试着推了推这个奇装异服的黄毛少年,眉头又紧锁了一分,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断不能贸然带进军营的,但是内心也无法忍受一个活人昏迷在雪堆而不伸出援手……。

黄衣少年做不出任何回应,只是身体本能的哆嗦着。

想了想,这里是营地边缘,断不会安全,但是又不能贸然带回军营……,只能先等这个少年人醒来再说。打定主意后一把拦腰抱起少年,嗯?身子出乎意料的暖和,魈没想太多,一路寻找适合休憩的山洞。

还好,不多时便寻到一处隐蔽的小山洞。魈将地上铺了一层干草,寻来干柴架起来一个小小的火堆,拾到一个将将就就能盛水的瓦片在火堆上将雪融化成水。

魈将瓦片递到黄衣少年嘴边,由于少年正在昏迷根本没有意识,水全部顺着嘴角流下来。

魈有点生气又很无奈,不清楚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了。

“张嘴,喝水。”冷冷的声音命令这个正在昏迷的人……

… …

少年没有任何回应,魈琉璃色的瞳孔不禁显得有些茫然,眼睛眨巴了两下。突然像开了窍似的眼中闪过一丝拿捏的得意,嘴角微微勾起,就不信我喂不进!左胳膊放少年脑袋下面手绕过脖子捏开嘴巴,右手上的瓦片戳在少年嘴边给少年灌水!

“咳——咳咳咳——”

少年嘴角被戳破血珠不住的往外冒,人也被水呛的咳嗽,不过还好,人被呛醒了!

魈本来看着冒出来的血有点心虚,但是转眼看到人被自己“救”醒了还是很有成就感的,那么一点心虚也消失了。

“清醒了么?你叫什么?”清列的嗓音很是冷漠,一点没有把人呛醒的愧疚,反而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叫什么?我的名字么?

“空…”虚弱的声音连少年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回答。但是魈耳力异于常人,还是捕捉到了这道声音。

少年眼珠直打转,脑袋一片混沌,眼前一片金星,喉咙被火烧一样难受,嘴角被割破一样疼……

不对,好像就是破了?这是血吧?少年的手摸了摸嘴角痛感的位置好像流血了?眼睛有点花,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形,只模糊的听到一道温润的嗓音……,没错,他听起来这道声音很温柔。寻着声音的方向,摇了摇脑袋想控制自己眼珠不要再打转不要再冒金星了。

魈默默的看着这个少年摇头晃脑的,一会儿捂脸神情痛苦一会儿边眼睛眨巴着边龇牙咧嘴的样子感觉很傻气还很憨态,忍不住心情愉悦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咳嗯…”魈意识到失态迅速收回手转过身低头轻咳了一声缓解莫名的尴尬。

此时,空的脑袋也清醒了,刚准备看一眼声音的来源,只是由于魈突然撒手转身导致后脑勺一下磕在地上,随即又晕了过去。

”……”魈认识到是自己的原因后静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自己作的孽自己扛,最终还是决定把他带回军营找军医看一下,如果是奸细另说如果不是也尽早让他回家,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留在军营可不是好事。打定主意后熄灭火堆一手握枪一手扛起少年回营地去。

——

“魈将军!”

“魈将军…”

返回营地后士兵纷纷握拳敬称,但是看着自家将军出去巡视一圈后就扛了个穿着清凉的……可疑少年还是忍不住眼神八卦,嗯,不敢说,只能眼神八卦,虽然魈将军平常待人柔和但是……厉害也是真厉害,一众士兵眉来眼去的互相八卦着。

士兵甲朝魈的帐篷努努嘴:将军大人怎么带了个人?

士兵乙眨眨眼嘴巴往上撇嘴角向下摇摇头:不知道啊,看起来这个人长的奇奇怪怪的,不会是奸细吧?

士兵丙左手支撑右胳膊肘,右手支棱着右歪的脑袋嘴角咧到太阳穴露出不算白的牙忍不住点点头:我看是相好的?那小子长的真不错,平常咱们将军又不近女色所以……?

千岩军侍卫长此时也巡逻回来刚好看到自家将军扛了个男人回来,正当疑惑时看到周围的士兵神情,自己瞄一眼就知道他们心里分别想的什么,虽然自己也想八卦一下,但是还是尽到自己的职责将人群驱散:

“去去去,不许八卦,再八卦把你们嘴……眼给缝上,眼也不能八卦,该干嘛干嘛去,实在没事儿干就操练去!”

还是挺有威力的,顿时众士兵纷纷散去换了个地方继续八卦。

“一群吃饱没事儿干的家伙,平常没事就该多操练你们!”侍卫长嘴里说着狠话脚下忍不住朝自家将军的帐篷走去,“魈将军——”

“把军医喊来。”魈听到帐篷外的声音吩咐道。

“额…,遵命!”虽然想进去再仔细瞅瞅,但是还是谨慎为好,要遵从命令!

“见过将——”不过多时军医就被喊来了。

“我这不必多礼,看病要紧。”

军医菊花一紧,牙齿打了个噤,这少年将军自己平常没接触太多也不知脾性,此时听到魈如此冷淡的声音以为魈很生气,平常又没少听说这位将军罚人的“狠厉”手段,不禁有点发怵。

魈本来盯着空观察这身奇特的服饰想看看是哪里的人,冷不丁的扭头发现军医磨磨唧唧的打着寒颤一步三退的样子忍不住眉头一皱:我会吃了你么?只是看个人,你是在害怕什么?

“他昏迷了,你看看如何才能使他醒来。”看到军医踟蹰的样子清冷的补了一句:“医醒有赏。”

军医听到此话此时也不敢再耽搁,也不敢再多话,唯恐将军大人以为自己邀赏,醒了有赏没醒是不是要嘎了自己?能把人带到自己帐篷的肯定很重要!

魈奇怪的看着军医,军医是否身体不太舒服?

“报告将军大人,此人虚弱昏迷,又因长时间没有进食加上被这种天气冻的原因导致的,一碗姜汤然后再适量进食即可!”军医擦了擦脑门不存在的汗放松了许多,这人就是饿的冻的,吃东西就行了,还好不是什么自己治不了的大病。

“既如此,你吩咐一下准备些拿过来。”魈点点头,这种环境下这少年估计被冻坏饿坏了……,又冻又饿……,滋味很不好受呢,自己是体会过的。

军医一时语塞,想提醒将军大人自己只是个军医,准备药汤药这些还行,饭食这种事……算了,反正是将军大人的命令!

“是,将军大人。”还是乖乖听话遵从命令。

……

军医走到后厨做饭的地方:

“那个,张师傅啊,将军大人有令,麻烦您熬碗姜汤,以及呃……一碗米粥即可,那位公子此时身体适合吃些稀软的,否则对胃消化不好。”

“好嘞,刚好有现成的,我温热一下即可,稍等片刻——,公子?什么公子?”

糟了!一时嘴瓢,不小心嘟囔出来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吧?毕竟前面不少士兵看到将军大人扛了个男人。

“噢,就是将军大人救了位公子,”

见军医不愿多说张师傅也没多问。

——

由于帐篷内温度很暖和,这么一小会儿时间空已经悠悠转醒,眼神发愣的盯着帐篷顶,嘴巴微张只觉得后脑勺疼。

魈看着他这个……憨态有点嫌弃,手往桌子那里指了指:

“喝姜汤,吃饭。”

“呃啊——”正因为脑袋痛的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痛呼声。

听到魈清列的嗓音心神一醒,连忙止住声音,后知后觉的顺着声音来源看去。顿时眼睛亮光闪过,只是一瞬,没有人发现。眼前这是一位…身形消瘦却感觉很有力,脸庞稚嫩却气质成熟,额间紫色菱形以及琉璃色眼瞳让人心驰神怡忍不住一阵恍惚。

魈有点不满的看着空,都把饭放桌子上不看饭看我干嘛?我都把你救了这是还想让我喂你?

“自己吃,我不会喂你的!”傲娇的声音让空一顿,有点尴尬,我没有想让你喂,就是,就是看你太好看了…

魈眉头轻锁:“嗯?我很好看?你自己好好吃饭,我先出去了,吃完我要问你事情……,军营重地,谨言。”

空摸摸脑壳一阵尴尬,不小心秃噜出来了……

不过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干饭!空见魈走了顾不上脑壳疼拖着虚弱的身躯滑下床铺磕磕碰碰的冲着饭桌进行扫荡。

————

魈走出帐篷打赏过军医后感觉还是有点冷,忍不住将钟离大人为自己准备的狐裘斗篷披上,是一件蓝白色的斗篷,很漂亮也很保暖,看得出来准备的人很是认真。自己也一直很珍惜,因为实在耐不住这寒冷的天气,披上斗篷后满满的暖意,还好大人心细为自己准备了斗篷,心底暗自庆幸。

“那个,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空吃完暖热的饭食就已经恢复不少体力了,想出来找找那位好看的少年打个招呼道声谢,谁知一出帐篷就看那位少年身披蓝白相间的斗篷静默在落雪下,

“嘶哈——,我就是想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嘶哈——,我,我会感谢你的!”

空没有准备多余的衣物突然出了帐篷又忍不住双手抱住身子瑟瑟发抖,声音都在打颤。

空的声音很柔和很是悦耳,跟魈拒人千里外的冷清不同。

魈听到说话打颤的声音皱了皱眉转身绕过空向帐篷内走去:

“不想冻死就不要再出去……,魈。”

啊,真是……这是关心我的话吧?空跟在身后默想。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必须搞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魈…公子。”空一下没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这位魈公子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但是为何说起话来像个夫子一般语气好严肃?“我叫空,我是……我,我…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只知道我要找妹妹,对了,妹妹,我只记得我的妹妹叫荧,她在哪里——呃啊——我不知道!”

只见空抱住脑袋表情痛苦。

见他这副模样应该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嗯……这就不好办了。魈顿时感觉事情有点棘手,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没办法把他赶走,也不能贸然放走,万一是敌军那边的人呢?

“不要急,仔细回忆一下,你想想你是什么原因与妹妹失散了或者有没有什么信物方便找妹妹?”魈难得的放轻了声音,让自己变得很和善。

空已经尽量控制自己,左手扶额,闭目轻歇了稍瞬,听到魈清列的问话还是有点不甘心的回答道:

“我不清楚,我想不起来,只记得我必须找到妹妹,我很担心她,魈公子,你,你能帮我找找么?”

空眼神突然闪起亮光盯着魈,这位公子看起来就很可靠的样子,找他帮忙应该没错的,而且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

魈低眸沉思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可以,你画张画像给我,我可以让人帮你带到璃月港内张贴找寻,不过此地乃战场,你……身体过于虚弱不适长时间留在这里,但是在没查明你身份之前我也不会放任你离开,待我好好想一下该如何安置你。”

听到这番话空眼眸又亮了几分,自己不会再被饿晕冻晕了还有机会找到妹妹!

魈见到空如此模样不禁失笑,这家伙的如意算盘全写在脸上了,不过想留下来看我不给你安排个苦力。

“魈将军!”

侍卫长的声音突然从帐篷外传来。

“你,你是将军?好厉害啊,这么年轻就是一位将军了!”空的眼睛忍不住直冒星光。

魈瞥了一眼空没搭理他:“进”

侍卫长进来后就看见自家将军跟这个黄衣少年面对面坐着,就是这个少年眼神冒光腻在将军身上干嘛,虽然将军大人很好看。

侍卫长甩掉多余的想法想到正事忍不住咬牙切齿:

“魈将军,探子那边来报,南蛮那些家伙将会在今夜派人对我方粮草动手,真是可恶!”

听到此话魈忍不住又锁了一分眉头,让自己打仗还好,可是这种玩脑力的策略还是行不来。忍不住想如果是钟离大人的话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呢?

魈叹了口气:“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即可。”

侍卫长听到此话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家将军的实力顿时也觉得没问题了,虽然将军年纪小不擅长策略但是将军每次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偷袭的人解决掉,自打将军来了好像确实没什么损失。

看到一旁的空侍卫长还是忍不住八卦一下挠挠脑袋问道:

“魈将军,这位是……”

“他是…”

“我叫空,是魈将军的……呃……贴身侍卫,对,贴身侍卫,我可以保护他的,我很强的!”空担心魈会认为自己没用抢在魈开口前面介绍自己的用处。

“……”

“……”

魈和侍卫长都沉默了,侍卫长惊奇这个小家伙居然想当魈将军的贴身侍卫,到底是他保护将军还是将军保护他啊,而且小身板看起来尤为虚弱一点也不像会执剑杀人的人。魈是奇怪别人躲他都来不及呢,从来没有朋友,这是遇到第一个主动靠近自己的陌生人。

但是看着空亮晶晶希翼带着祈求的目光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

“好耶!”空咧嘴欢呼了一下,看到侍卫长还在又按耐住雀跃规规矩矩的坐好。

侍卫长抽了抽嘴角退了下去。

是夜,月光如水,除了两三队分批看守粮草外其他人都在浅眠,只有簌簌落下的雪花飘落在暗夜里盯梢的少年将军的发梢。

空由于之前极度饥饿以及寒冷晕厥虽然说现在恢复了不少但是还只是个十六七的少年,夜晚来临抵挡不住困意,今夜又不安全,魈不太放心把他安置在其他地方,自己今晚又不在帐篷里休息所索性就让空睡在自己的帐篷里,可能是知觉有人护着比较安全,空睡的着实安稳。

魈隐于黑夜,月光还算澄澈,魈却有点苦恼这澄澈的月光没法完全隐匿自己的身形。若是那些南蛮人要来对粮草做手脚,那么这条小道就是必经之路,虽说自己有把握杀掉所有来犯之敌,但是不忍心看着营地任何一个人做无谓的牺牲,所以自己多加防范,及时止损。

夜已过半,魈终于盼来了那些人,又可以让自己大展拳脚了。前面一群杂乱的轻轻的踩雪声没能逃过魈的耳朵。握紧长枪,面具之下嘴角微微勾起,还是喜欢干净利落的一招制敌,人越多,战斗力就越激昂!

为了方便作战,魈早已在出门前换好盔甲,一把长枪,一位17岁的少年默立于月光下,偶有树枝的影子印在少年身上,整个人在明朗的雪夜里更为耀眼,此时像副画卷对立在敌军对面。带了几支队伍的队长握紧手中的弯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虽说少年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其实力早已见识过,不过想到上级吩咐就算自己带的人全部阵亡还是得硬着头皮向前冲!

“你,就是那个少年将军!”队长声音发寒的肯定,又忍不住心下一惊,糟了,这个魈居然在这那么那些去营地的人岂不是扑了空?虽说我这里人也不少,但是对于这个少年人根本不够看!就算知道不是对手但是嘴里还是鼓动着士兵们,“兄弟们,冲啊!把璃月的这位少年将军给杀了,将军大人重重有赏!”

上百人蜂拥而上,只见少年将军的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甚至兴致勃勃,想到那些被这位少年将军杀掉的兄弟,一众士兵收到队长命令后一个个发了狠的冲过来。

枪起枪落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利落干脆,只要被击中的无一生还!

一时间无人能够靠近魈,士兵队长见情形不对立刻大喊一声:

“全部给我上——!”

大吼一声之后大掌在空中一扬,一股淡淡的涩味将所有人包围包括魈!

得了命令,所有士兵视死如归,一股脑的朝着魈压过来。

见此所有人迎面扑来,周围也被堵死,魈终于感觉有些吃力,手中的枪挥舞的更加有力更加快速。

不多时,魈还是解决了这些人,看着地上的尸堆冷冷的擦了擦脸上血,虽说解决了,但是还是中了暗算,刚刚那股味道,是毒!显然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的,那么,既然是这样他们的重心应该不在粮草上,应该是想把士兵引出来,他们好派人直接进击营地击杀自己,他们的目标,是营地是自己!

不对,此刻空在自己的帐篷,如果他们真的潜入营地,空岂不是会遇到危险?

魈狠狠的握了握拳,恨自己只懂杀戮这般事,想明白后也顾不上中毒的事,飞奔营地。

“嘁,就这点能耐还学人偷袭,魈将军那么好看的人也是你们能杀的?”

空解决了这些偷袭的敌军,地上一片狼藉,拍了拍手,不忘小心的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嘴里嘲讽着这片尸体,顺便庆幸了一下还好远离了魈的帐篷,否则魈的帐篷肯定会受到波及被弄脏。

魈赶回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心下一松脑袋一阵眩晕乏力。

空一转头就看到了戎装盔甲面具少年握着一把枪气势虚弱的赶回来。

“哎?魈,你回来了?咦?你这是…?我帮你喊军医,诶?魈?魈?”

意识到魈受了伤后还没说完一句话就见魈晕了过去,及时上前一把扶上魈的腰,让魈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军医——军医——快喊军医来!”空大声的向周围的士兵吼着。

————

“军医,魈将军怎么样了?”

盯着魈苍白的脸颊紧闭的双目,失去鲜活气息的身躯,像个布偶般昏睡在床铺任人摆布,空的心头揪了揪,双手也不由自主握紧。

军医此刻一脑门冷汗:

“魈将军的中了毒,至于什么毒…这方面我并未过多研究着实看不出来,若是普通的跌打摔伤之类的我可以保证,但是毒的话……”

千岩军侍卫长也焦急的六神无主:

“大不了我们拼了,魈将军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逼进敌方军营逼他们拿出解药!”

“冷静一下!不可,虽我不是你们军营的人,但是魈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为他考虑。魈将军就是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所以才单独去拦截夜袭的敌军,只是没想到他们分了两波人,一波人引人以为是去毁掉粮草,这样营地就没多少人防守,另一波人就潜入营地想要暗杀魈将军,所以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魈将军,不过如今魈将军也着了道,也正中他们下怀,若是此刻你们军心不稳进击敌营,恐会一个不留,更别说救魈将军了!”

空看向床上生气了了的人心里憋着一口闷气,说出来的话语气也不复温柔,变得冰冰凉凉的,但是不得不说,此番话也威慑了侍卫长,让其不再躁动。

“首先,需要先想办法救你们的魈将军,只是,军医说是中了毒,我这里有份解百毒的药,你们都出去,若是魈将军被我害死你们可以随时捉拿我,我就在这个帐篷里,当然,我是不会让他死的!”

因为,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怎么能刚见面就让他给死了呢。

空坚定的语气没能打动军医以及侍卫长。他们不认为空能在毒的方面上能帮上忙,就算武力强悍能单独并且自己毫发无损的把偷袭营地的所有人杀掉。

见他们还有异议一副不认可的模样,火气不由得提升:“如果你们再耽搁下去,我再出手也没用了,如果还有异议,那么你们现在就把魈给我医好。”

军医和侍卫长顿时脸色一黑,想反驳的话也纷纷噎回肚子,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过在出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放些没用的狠话。

空见他们乖乖出去扭过头不理会他们的废话,叹了口气。

见魈脸颊居然有些婴儿肥右手不由自主的戳了戳语气温柔的喃喃道:“不认识我就算了,才见面一天就又受了伤,明明以前还好好叮嘱我要好好练功这样才能不受伤但是你却不知道心疼你自己的身体。嗯……毒啊,还好是我,不然换了别人可真救不了你,嗬嗬~”

空没有看到魈的手指轻微蜷缩了一下。

魈此时只感觉无尽的阴冷以及黑暗深处有一抹无法触及的暖流划过,意识一片混乱,眼前划过无数碎片。

————

幽深的山坳里,大雪覆盖了一切,一具脏兮兮浑身破烂的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雪堆里,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是机械的捧起一把把雪大口大口的塞进嘴巴里。直到一双温暖有力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他的耳畔响起一道救赎般的嗓音:

“你…愿意跟我走么?”

空洞的眼神缓缓抬起,张了张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温暖的大手将小小的身体抱起:“我带你走,你…现在很安全。”

小小的身体一松,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

一阵阵眩晕,让魈差点迷失,此刻——

又是白茫茫的天空此时黑暗又寂静,雪纷扬而落,只能感受到片片雪花在指尖化开的冷意,此刻猎人为了捕猎挖下的陷阱里有两只小豆丁大眼对眼。

雪夜无月温润的寒风很是暴躁,庆幸陷阱足够深并且还有好多干草可以抵御这孤寂的雪夜。

“谢谢你,我叫空,你叫什么?真是抱歉,害你也掉了下来..一个黄发小豆丁抽泣着道谢,因为害怕小手紧张的拽着身边这个漂亮小哥哥的衣角,鼻子上挂了颗透明的鼻涕泡,很是可爱。

“我叫魈,我在呢,你不用怕,我,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的!”感受到小豆丁的紧张,小手拉起空紧张的手,一双大大的眼睛紧张的四处引望,但是还不忘给身边的跟自己差不多的豆丁打气。

魈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小手拉紧身旁的豆丁,也可能因为豆丁手心的暖意下意识的握紧,说过要保护他的,不能食言!

一具小小的暖呼呼的身体抱住就此时僵直的身体,空的脑袋窝在魈的脖颈,糯糯解释着:

“魈哥哥,我体质特殊不怕冷,虽然魈哥哥很厉害但是肯定很冷,我抱住哥哥就不会冷了,妹妹说过朋友要互相帮助的,啊,我,我绝对不是害怕你扔下我跑掉的,我也相信你不会吧?”小鹿般湿润清澈的目光委屈巴巴的盯着魈的侧脸虽然没有任何光看不清但是他能感受到这道委屈的目光。

魈此时耳朵已经变得通红灼热,还好没有月光看不到,心脏快速扑通扑通的跳动身体做不出多余的动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只是微微动了动唇瓣回了声好随即安心接受这个朋友的暖意。

两只豆丁相互依偎到天亮直到魈想尽办法将两人救了出去,但是空说自己害怕魈便护送到家。

“哥哥,你跑...,咦,这个好看的小哥哥是你在哪拐的?哼哼,你不仅夜不归宿还拐卖人口,小心我告诉师傅去!”一大早出发现彻夜未归的哥哥着急出门去寻找,刚出门就刚好看见浑身脏兮兮的空刚好回来,顿时一阵闷气上来叉着腰瞪着萌眼恶狠狠地警告着。

“诶!荧!对不起,我想去找你上次说的那种可以在下雪时也可以开的花,不小心掉到了陷阱,是魈把我救出来了,是我的朋友,我不该让你担心,你不要告诉师傅哇,我不想练功啊!!!

空下意识的抱紧魈的手臂扯扯,示意他帮帮忙。

魈还是不太习惯有人靠他这么近,就算两人相互依偎了一夜,但还是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下意识的点点头:

“嗯,对,他....找东西,我,我路过救了他。”

咦?魈怎么说话有点结巴?之前并没有的呀。不过,总算混过去了!空眨眨眼睛松了口气:

空掏出一朵带了泥土的枯萎的花递给荧:“我说了没骗你的,只不过已经死了,摘的时候手不小心划破了血沾到了花,可是旁边再也找不到这种花了。”

空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眼前双手叉腰的小女孩。

"不许卖萌!”荧扶了扶额头,无奈的朝魈点头道谢,“谢谢魈大哥救了我哥哥,不过,你长的真好看!“

说完转身走进屋里。

魈眨眨眼,心头划过一丝暖流,他们是在向我道谢?并且我是..空的朋友?我有朋友了。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

“魈,你,你,你救了我,我...空眼看妹妹跑了这才忍不住语气可怜巴巴的认真的看着魈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样,“书上说。按照…按照你们璃月的规矩,这种情况需要以身相许!那既然你救了我,那,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这个送给你,你们璃月人叫……信物嘿嘿,你的这根黑金色发带挺好看的,就当做是给我的信物咯。“

听到此话,旋即魈手里被塞了一簇仔细用红绳绑过的黄发,魈的身体兀自僵住,任由空把自己的发带解下来仔细包好塞入胸口位置的里衣内。心中好像有一尊石像咯嘣裂开,这是哪本书说的?为何他没看过?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便赶紧挥挥手摇摇头:

“不,不必,举手之劳,我,我要走了,否则钟离大人会担心的。”魈感觉这小鬼有点难缠。

“你不愿意做我的朋友么?。”

小人眼泪汪汪别提多可怜了,魈拒绝不了:

“我们..是朋友,但是.....”

“那就行了,书上说,做人要感恩,你不会想让我作个知恩不图报的人吧?”

面对质问魈歪了歪脑袋认真的想了想,钟离大人也曾教导过自己做人要知恩图报,我不能让空做一个知恩不图报的人,不然有违教导,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认可道:

"确实如此....那么....”

“那么你是答应了?”空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亮晶晶的眼眸让魈无法拒绝。

魈尽管茫然还是握紧手中的头发迷茫的点点头:“嗯…”虽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那我长大了就嫁给你,我好好练功,争取能够保护你!”一句话就让魈的表情裂开,又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反驳。

"你....你能不能晚点走,陪我多玩一下,不然你走了我又要被荧训了!”泪汪汪的眼睛很是舍不得。

魈支着下巴低眸思考了一下还是拒绝道:“不行,我确实该走了,不然…会有人担心我,不过我会回来找你玩的,但是你要记得好好练功,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好,那你一定要再来找我——”

这是谁?

像是无底的深渊,又像有人在拉扯自己,一方面要坠入深渊一方面想要把自己拉出去,拉扯感使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又使记忆越来越清晰…

————

刑法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包围着刑台,中间跪着穿着囚衣的一老一小,魈只认识空,只想帮他。

“钟离大人……”

面前男人不怒自威,平时一副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的自信,此刻剑眉紧蹙的盯着脚下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目光复杂。自从四岁时将他捡来,从没这样慌乱过,自从五年前进山采药认识了这个名叫空的异邦孩子做了朋友,心扉渐开,就随了他去,只是由于那次彻夜未归又因职务原因不便再让魈随意远出,也不可随意与外邦异人轻易接触,魈也从未忤逆过自己的命令,自始至终遵循规则。

自己也有调查过那个异国人,只是一对异国孤儿兄妹被一个游历各国的采药人救起。也就没再细查,毕竟魈这孩子也没跟他们过多接触,只是偶然救了空,之后便听从命令乖乖学习练功,听从教导。可就是因为没有过多干预,没能及时发现空的师傅竟是邪教中人毒妖!毒妖将兄妹二人哄骗,不仅拿年幼空荧兄妹做药人甚至指使他们害及无辜!到底该庆幸兄妹二人良知尚在,妹妹已经提前逃离,而作为兄长的空将毒妖暴露后不愿逃离愿意为兄妹二人犯下的错担责。因长久被当做药人实验,其实兄妹二人的身体对于常人来说已经千疮百孔,但是由于体质特殊,导致二人表面与常人无异,实则体内的鲜血已经异变对于正常的普通人来说也是毒物,可是对于中毒之人来说又是百毒之解药,不过对于空兄妹体质问题仅有自己与毒妖以及他们兄妹知晓,只叹是从毒妖嘴里撬出来的,知晓的太晚了!现他们已然被定罪,只能庆幸那个妹妹已经逃离出去。

唉——

轻轻叹息了一声,只是没想到,只有过一面之缘,魈自始记得这个朋友,执着的想求得从轻处罚。

“是有改过的机会,可是你要明白并不代表之前犯下的错可以原谅。”

听闻此言,双眼闪过光亮,急切又坚定:

“大人,根据我朝律法,害人性命主凶当斩,从犯…当贬为奴籍流放千里,可他不是我国之人,我知晓此事极为棘手,会被当做异族斩首,我要加入军营护我国边疆安宁!”

“你……”

“此生驻守边疆,护我国百姓安居!”直视着钟离斩钉截铁的宣言,“我相信钟离大人可以教好空,不再让他走入偏门。何况!何况……他说要嫁给我的,因为我救了他,他不能阻止他报恩,不然我已不是成为了无义之人?这,这有违钟离大人教导,我既是答应了他,就不能丢下他不管!”

钟离表情僵住,他怎么从没听魈说过还有这等约定?什么时候有了秘密了我都没发现。幽幽的盯着魈爆红的脸颊,即便如此还是很坚定的期待自己的回答。

“既如此,我会帮他安排假死,你,便驻守边疆,不过,你还小,此世间会极为难以容忍你二人……,不过你能保持本心便好。”有点气闷的答应,“边疆疾苦,你…此后锦书休寄!”

魈的身子一颤,眼眶不禁湿润挑红,是他让钟离大人失望了,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看着钟离远去的背影落寞。

“是…”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大人的脚步只是顿了顿。

没有押解的官兵,只有两个小男孩一前一后的走在林间小路。虽不知钟离大人是如何帮忙让空假死逃脱,但还好保住性命。

“是你,魈!你又救了我一次,可是自从上次一别你食了言再也没来找过我,我也找不到你,不过能活着再见到你真好,只是……我不干净了,我,我害了人……”少年稚嫩的脸蛋脏乱又瘦弱,在看到魈时又是惊喜又是对自己失望又有点失落。

魈抿紧唇,突然停下脚步。

“哎呦!”空一直低着头盯着脚尖跟在魈的身后,脚步没刹住一下撞在了他的背后,碰的鼻尖一疼。

“嘶哈…”

魈转过身来,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歉:

“对不起,不管如何,是我食言了,一直没能去找你玩,不过,你终究还是害了人…只要你保持本心良善我便原谅你。不过之后,可能要你跟着我受苦了,未经你许可……我只能出此下策才能保全你,抱歉。”

空呆了呆,明明是自己的错,但是道歉的人却是魈,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我定会好好听话,好好练功,再也不受坏人蛊惑,以后我要保护你!”

“嗯。”魈没有放在心上,只有自己变强才是可靠的,这样才能不负钟离大人所望。

想起钟离大人…,魈不禁眉眼耷拉下来,有点失魂落魄的,如果不是钟离大人就不会有如今的他,可现在,他执着的离开,一定很让钟离大人失望。

眼眶忍不住的变红,泪珠打转又极力不让它掉出来,心脏越跳越快,呼吸也有点急促。

“!魈,你,你怎么了?”空看着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生气极具下降,不禁睁大眼睛慌乱的扶着魈。

魈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吸到的空气感觉越来越少,旋即整个人便一头栽倒在空的怀里。

“魈——!”

——

魈的意识在黑暗中到处飘零,眼前闪过无数画面,他开不了口,也做不出多余的动作,机械的看着这些遗忘的画面一一展现,感受看胸腔淡淡的温热。

“您就是魈之前挂在嘴边的钟离大人吧?您快救救他!”脏兮兮的少年哭花了脸颊,眼泪顺着脸颊滑下,两道白嫩的皮肤展露。

钟离紧锁着眉头,顾不上空花猫似的脸。

“自我带回魈,我便发现他体内便有一股毒气,估计因此被父母抛弃,我一直在用清心帮他

压制,只要情绪稳定,不过喜过悲,此后不再接触任何毒物便不会发作,如今,心中郁结未解,情绪不稳导致再次发作。”

“那...如何医治?清心可能再次压制?”

钟高盯着空微弱的期待的眼眸,淡淡回应:

“清心只能压制,但不可痊愈,也就说现在这种情况光靠清心是不行了。”

空的眼神一滞,张了张嘴,像是想起了什么:“既然是毒物,那么我的血,可以么?我的血可以净化百毒。“

钟离扭过头不看空希冀的眼神,叹了口气,点点头。

“只是你应该知道后果。”

听闻此言,空赶忙用胳膊擦干净眼泪鼻涕眼神无比清激明亮:

“我知道我知道,魅救了我两次了,我也想要救他,所以,我该怎么做?“

“你,为何这么执着,你们也仅是见了一面而已。”钟高忍不住询问。

“我,我能感受到毒妖并不是真心待我们兄妹,平常又在深山老林不能出山,在我掉入陷阱孤独害怕时是他救了我的,他是唯一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我,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就算他后来没有再来找过我一次。”软糯委屈又真诚炽热的嗓音让人动容。

“就算你体质异于常人,若是期间出现纰漏,后天是无法弥补的,你,可知?”很是矛盾,既想获得这个孩子的帮助又不想他遭此磨难

空的小脸挂上笑容露出白白的牙齿咧嘴道:

“大人不必担忧我的身体,我相信大人在,,期间不会有任何纰漏的。”

钟离也不再纠结,他不会让魈以及这个孩子再出其他事情的:“既如此,可!“

每日两盅血,加以清心辅助,连续三日即可。

第三日魁悠悠转醒,目光有些木然,只是....惑觉好像心头空了些什么。

“醒了便好好恢复身体,过段时日再去边疆也不迟。”钟高大人熟悉的声音传来。

脑袋已然清醒,边疆?嗯?钟离大人希望我去边疆守护璃月百姓么?还是说……是要抛弃我?魈听到此话木然一怔不过并未过多表现。还是乖乖点头。

“是!”噪音清淡如雪,只觉心头有点落空。

“嗯?”听着与平常不同的语气,钟离感觉有点不对劲,魈从未如此淡漠过,以往只是容易羞涩内向,如今却只觉失去了感情一般,低声探询,“你.....可是有心事?”

魈的眼神清澈似风,不懂钟离大人为何如此询问,只是以为钟离大人在担忧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是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的,于是摇摇头:“并无......嗯?这是什么?只是有些...像是遗忘了什么似的,不过大人不必担忧。“

钟离看着魁魈指着腰间金色荷包有些疑感的询问,顿时明白了,那个荷包里塞着空的信物,自魈打定主意带空去边疆之后便将荷包挂在腰间谁也不给碰。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钟离面上表情不变,

魈也只是稍微疑感了一下,并不好深入思考钟离大人的想法,便放下所有疑虑,毕竟,有钟离大人在的地方还是很安心的。

出了门走向不远处的客房室内,钟离认为空有必要知晓。

但是在走入房门后床铺上躺着病恹恹的闭眼休憩的少年跃入眼前,想说的话如鲠在喉,但迟早会知晓的,钟高从来都没有因为说话为难过,此时竟略微紧张了一分:“魈他不记得你了,不知是否是毒物侵蚀的原因……”

床铺上病恹恹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眸,像是对此有所预料一般,但还是很失落;

"不要紧,他好我便好,所以钟离先生是希望我不要再同他一起以免病情复发么?我不会这样做的。”

空气有些静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这个落寞的少年,只见少年额前的发梢很是凌乱,少年翻了下身身体朝向里边,只有些许不稳定的呼吸可以表示少年并不是很淡定。几日下来,空的身体也无比虚弱,还好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日即可。

“钟离先生不必担忧,待我身体好些,我便出去游历寻找妹妹,放心,不会再给..璃月添麻烦的。”温软的声音很是委屈。

“倘若需要帮助随时可来寻我。”钟离没有反驳,如果刺激了魈可能病情会恶化,他并不能保证。

真日炎炎,蝉鸣鸟啼,短短五日时间,足以让魈恢复自如,钟离替魈将行李放好,无不担忧的叮咛着:

“切记情绪激动,按时服用清心。嗯...清心制作的这个金色香囊也谨记每时每刻佩戴,啊,对了,你平日里多注意些,平常磕磕碰碰还好但若碰了毒物你病情会再次复发,记得...有事书信往来!”钟离此刻已经全然忘记之前“此后锦书休寄”之类的气话,但此刻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魈有些奇怪钟离大人此刻略显别扭得到表情,但还是乖乖点头:“大人不必挂念,我会好好提升实力,保卫我璃月百姓!“

眼见着越走越远,已然看不见任何身影了。

“你身体尚未恢复,还需好好休养。”钟离送走一个后回头无奈的对另一个劝说。

空的脸色惨白,眼眶红红的,泪珠打着转,背靠着一颗梧桐树蹲在那里,甚是可怜。

————

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进魈得到脑袋,天空不断的旋转,之前感受到的丝丝暖流此刻也被黑暗以及阴冷席卷全身,魈此刻无法思考只能被迫接受这些记忆,内心还未曾细细感受,身子就像是一只大掌抓住,毫无反抗力的下坠,意识也不断的涣散着。

“魈——”

“咳咳..魈,能听到么,快醒来啊,怎么回事,都已经五天了....”听声音很是自责的样子。

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谁?好熟悉的声音,但是想不起来是谁,呃啊——

“该死,怎么这时候没有清心了!”

魈的耳边呢喃声不断,但是他做不出回应,只能默默感受着身体的沉重感。

一股熟悉的药香让处于黑暗的熟意识慢慢凝聚,不该如此,不能让钟离大人担心,还有我想起来了,我的朋友——空,所以我不该如此堕落!胸腔一股温热驱散周身的寒冷与黑暗,前方好像有一只大掌在光明处拉出魈沉在黑暗的身躯……

“嗯……?”眨了眨眼好半天才适应了光明,入眼便是一只手掌拿看一只金色香囊在自己鼻尖晃悠,认出来那是钟高大人之前为自己准备的,不知大人是如何配制的药效从未过时过,只觉此刻鼻尖浓浓的一股清心味道稍有些刺鼻忍不住咳嗽,“咳咳......”

“你终于醒了!”魈的脑袋还来不及思考胸膛便被一具温热的身体压上,一只金色的脑袋搁置在自己的脖颈处,顿时脑袋更是无法思考

"咳...我没事,你先起来!”眉头紧锁,无奈对身上的人出声,嘴巴里一股血的腥甜与清心的苦香味很是难受一点也不想开口说话,生怕难闻的味道散发出来,

空没有任何动作,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原来是昏睡了,这几日都未曾合眼见心心念念的人醒了便卸下所有担忧昏睡过去了。嗯,魈是这样认为的。

魈兀自愣神了一会儿,整理了下昏迷时想起来的记忆,阖眸一声叹息,手掌轻轻拍了拍身上的人的背部,见其脸色巷白嘴唇发紫便爬起来将空安置在床榻盖好被子,披上那件蓝白相间的斗篷,一时间思绪万千。

由于刚刚醒来身体还处于虚弱连带声音没有以前有力:“军医!”

魈还是认为有必要再确认一下空的身体是否无恙。

此时军医听到呼唤便麻利的掀开帐篷进入,其实一众人都在帐篷外守候着,之前也有人见空过了两三日都未曾出帐篷,也想闯进去看下结果刚进去便被打出来,之前看着瘦瘦弱弱的生气时打起人来毫不手软,导致一众人刚刚听到空喊醒来了也不敢贸然闯入。

“不必担忧我,休养几日即可,快去帮我...,快去看看他。”魈指了指床上,军医自是上前准备为自己将军把脉,听到此话也不敢多言麻溜的直奔床前。

趁着军医在为空把脉,魈稍微走神了一瞬,手里握着那个装满清心药香的荷包,魈鬼使神差的打开看了看,一楼金黄色发丝,看了一眼脸颊涌上红云便将荷包小心系上,整理好情绪一转头便看见军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甚是难看,不禁忧虑:

“如何?”

军医冷汗岑岑,双腿情不自禁的抖动,这位公子救了自家将军相当于救了整个军营的人,自是感激,但是此时他的身体实在说不上好,但还是不能违背命令,吞了吞口水头一低头一闭一咬牙叙述着病情:

“魈将军,这位公子这几日每日放出两盅血喂养您,本身只要没有出什么差错好好休养即可恢复,虽放血过多却不会致...

“说重点,怎么治!”魈此时有些咬牙切齿,心底也奇怪自己此时的状态,这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暴躁的情绪。

“其心脉末断,可是否醒来要看这位公子的心性是否坚韧了。”军医豁出去一般语速极快脑袋更低了,

意思就是看运气了么?

魈的脸色本来已经逐渐红润,听闻此言差点没再昏厥过去,刷的一下脸色情间变冷,不过突然也起之前空也应该是这样救治自己的,那么钟高大人应该有办法的,只是,突然想起之前的记忆,又有些对不住大人的纠结心理,但是为了空,这些情绪先放一放吧。

“去把侍卫长喊来。”

“是”军医此时腿也不抖了麻溜的绕过勉周身的寒气小跑出去刚好与听到呼唤自己的侍卫长撞了个对面。

侍卫长脸色略显激动,不过看到军医一脸好好保重的表情以及魈身上传来的寒气不禁缩了缩脖子,把自家将军已经醒来的激动唯唯诺诺的隐下,也不敢开腔询问。

魈此刻没有说话,虽然坐着但是长时间未进食自体力有些不支,一张脸虽然已经恢复了生气但还是有些病态的白皙。帐篷里放了三个火炉,但是就仍然感觉还是有点冷,不禁拉了拉身上的斗篷,撑着身子挪步到床边坐下,目光移到床上金色少年的右手手腕上不禁心头一顿,那是一道还未完全凝固血痂的伤口,刚刚军医还未来得及带上医箱便被吓出去了。魈看向展开的医具,目光略了一遍停留在烈酒上,不太熟练却认真的清理着伤口,是不是应该包起来呢?魈鎏金色的眼瞳带着疑感,随即解下自己头上黑企色的发带任由一头长发散开将发带包在空的手的并且打了个自认为好看的蝴蝶结。一顿操作下来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不禁上扬。

侍卫长本身只是好奇想瞄一眼,结果瞄到自家将军解下发带,一头墨发纷扬而落,白皙的脸庞衬的额间紫色萎形纹路越发鲜艳,在发梢间若隐若现,比女子还美,尤其看到自家将军平常不言苟笑的表情此时微微一笑,便感觉好像自己的魂都被吸走了,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目光盯着自家将军无法自拔。

想到旁边还有个活人,魅整理了一下略显失态的表情,回头便看到侍卫长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微微皱眉,并未多想:

“你负责以最快的速度安全护送他到钟离大人那里。”

侍卫长此时心猿意马的都快流口水了,听闻此言抖了一个激灵,本能的擦了擦虚无的口水:

“是,遵命!”

侍卫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从脖子根开始泛红直至额头仓惶的转身跑出去准备着 。

魈不想关心侍卫长此时怪异的状态只想着该如何处理那些南蛮人,心中微微漾起一丝怒火很快便被理智压制。

这次使自己陷入险境着实是大意了,钟离大人说的对,我还是需要多磨炼。嘱咐了侍卫长亲自护送空想必是没有问题的,侍卫长本身不想亲自护送回城,他还是比较担心自家将军的,但军令如山,况且这小公子是自家将军的救命恩人,倒也没有不上心。

转眼间小半个月过去了,大雪纷寒也变成了落雪添景,偶尔飘落几片雪花倒是为这边疆增添了几分美色。魈的身体这次恢复的有些慢,休养了小半个月也只是恢复了七八成并未完全恢复,但是魈已经按捺不住去剿灭那些蛮夷的心思了,不顾军医以及一众士兵阻拦,微风瑟寒之夜戴上熟悉的傩面悄悄一人前往敌营,上次大约是失了几名主将以及派出了大部分精英兵力引诱魈,导致一连半月敌营也毫无动静。

隐下面具里淡漠一切的双眸,动作利落、机械、丝嘉不带感情的屠杀着,耳畔尽是嘶吼声、怒呵声以及咒骂声…,魈享受着屠杀带来的身体上的快感。绑起来的墨发上,盔甲上,靴鞋上,无一不沾满敌人的鲜血,一人,一枪,彼时在这些人心中犹如罗刹降临。

此时周身所有士兵皆被尽数斩杀,他们以为这位少年将军定然中毒身亡,不然不可能半个月都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又由于前去偷袭损失了几名大将以及一众精英,留下的士兵几乎都是新人战斗力根本跟不上,所以不得不暂时休养一段时日,他们也只是认为就算去愉袭的人没一个能回来,但是据探子所报那位少年将军已然倒下,所以此刻谁也没想到这位少年将军根本没事并且还抓身一人斩尽数万士兵!

蛮夷主将本也是个不服输的,看看眼前这个面具少年心头一惊,这位少年将军单单是淡漠的站在而前,也能感受到周身杀意,压迫感瞬间席卷而来。以往也只是听过这位少年将军的名号,并未放在心上,只愚蠢的认为之前的主将过于夸奖这个少年人,所以半月前生出了活捉这个将军的想法,就算无法活捉,用上自己族内的毒就不信破不了这位将军的威名!

此刻罗刹就在眼前,对于对方视杀人如草芥不屑一切的高傲一时愤恨,大喝一声提刀向前!

“呵,无用!”

轻润的声音渗透了寒意,手起枪落,蛮夷主将不曾想在生命最后一刻还能被嘲讽,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便倒下了。

——

浑身被血浸透,分不清是谁的血,一头墨发被血浸泡的凝结起来,浑身上下的血都被这末寒凝固在身体的每一处,一人,一枪,在这尽是尸体又草木荒凉的土地上尤其显眼又孤独,军医凭借一身孤胆冲到敌营终于见到魈时就是这副模样,犹如从地狱走出来的人物,差点没晕厥过去,

因为营地没有能主事的,魈之前又下了死令守好营地这样才能守住边疆处的百姓,但是三日了,整整三日魈未归营,军医一咬牙冲了出去寻人,那些将士听从军令,可是自己是军医,必要时刻也有权利前往战场看有没有伤员,军医庆幸自己在自家将军体力不支晕倒前赶到。

待军医费了好些力气把魈拖回营地,仔细把脉一番,还好,老天保佑,只是单纯的透支了体力而已,不然以自家将军这种作死的战斗方法,万一有个好歹,就算他保全了全军营的人上面的人也不能放过他们啊!军医见魈没有大碍简直热泪盈眶。

魈再次醒来,将自己清洗了一番,任由捷报快马加鞭到京城,内心翻不起任何波澜,只是一连几日呆坐在一颗开满红梅的梅树枝梢上,微风拂面而来,还夹杂着些许寒意,吹起额前的发梢,紫色萎形印记若隐若现。只是会时不时的无意识抚上腰间金色的清心荷包。整个人静默着,注视着,鎏金色的瞳孔滞留在京城的方向。

众士兵本想未自家将军庆祝一番,但见到画卷一般的少年取下傩面只是以便装批了个斗篷安静的远离喧闹,便没有不识趣的去打扰,还是后厨师傅做了许多好吃的犒劳了一番。

远方飞来一只白鸽,魈的瞳孔一缩,略过欣喜,伸出纤白的手指任由白鸽落下,熟练的取下白鸽脚下用红绳绑的信纸,这是钟离大人的信,自从上次恢复以往的记忆醒来后魈便不再给钟离写信了,内心还是存在了尴尬的情绪,此时收到钟高大人的信件,内心还是欣喜的,尤其是看到信纸上熟悉的笔里表示还好空已无大碍,捏了捏鼻尖,眉眼挂上内心掩不住的喜悦,嘴角微微勾起。

空坐在魈身后不远处的矮坡石头上,双腿晃来晃去双手支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盯住前方收到信后略显傻气的少年,一时间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前方的斗篷少年忽的扭头看向空所在的位置,脸颊不知是气的还是冻得通红通红的,眉眼间笑意驱散,只剩下薄怒,他已经理清楚一开始相遇的场景就是空设的套。

见少年脸色不妙,空一跃而下,全然不顾怀里的少年此刻从脖子红到额头满眼怒气,略过树梢一把揽住魈落了地。

还记得小时候,明明比空还高了半头,现在来看为何隐隐比自己还要高一点关键是自己挣脱不开!!!

空感受到少年的挣扎并未放手反而搂的更紧了一些整个脑袋埋进魈的脖颈,魈刚要开口被空的这一举动震得浑身僵不知所措,将要脱口而出的怒气也被堵了回去。

“魈,我知道你想起来了,不然不会把我送到钟离大人那里对么?魈帮我包扎的蝴蝶结……真是好看呢我很喜欢。所以啊我这么长时间努力的成长也不是没有结果,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变强好实现小时候的愿望保护你,你一直都那么强,所以不管我受到什么伤害我都会挺过去然后来找你!并且啊,你的信物我可是有好好保管的,哪怕你没在我身边我也能感受到你的气息在陪伴我。”魈的脖颈感受到一阵凉意,听到此话勾起回忆都里还有什么怒气,只剩下没有实现自己承诺的自责,“所以啊,魈那么遵守承诺的人,什么时候才同意我嫁给你呢,如果魈食言了,我不能保证我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反正,命是你救的大不了到时候还给你便是!“

魈收起刚才的愧疚,咬牙一拳砸向紧紧抱住自己的少年的胸口,空没有任何准备被砸的一个踉路,刚无酿出来的眼泪还没来的及收回去,加上胸腔被砸的痛感,一时间此牙咧喘,倒是显得可怜了几分。

见扒拉在自己身上的人起开了,瞄了一眼空通红的眼眶转过身忍住不去看,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差点动摇了的心思。

"荧教的苦肉计没用呢怎么....”

“苦——肉——计!?”空不知道魈的听力过人,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下没想到被魈逮了个正着。

空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视魈已经完全黑下来的脸,心里默默嘀咕着荧的坏话。

其实魈并没有很气,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做派,好似,看着空被吓到的模样好像..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远处的一处高矮适中的山坡上,躲在那里愉听的少女一脸无奈,她曾也担心兄长的身体,奈何毅力惊人,硬是拖着一口气被钟离大人给救回来,虽然此后…算了,兄长开心便好,只是看情况,魈大哥已然有点心动只是没意识到而已,只能叹息自己兄长追妻路漫漫,不过加上自己的助力应该不难吧?如果还追不上那肯定就是兄长的问题了!嘿嘿嘿一!此刻,作为始作俑者,还是跑为上策最好。

空魈同人文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