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问心

回到凌家后，凌天佑交代家族中的老管家，让他给那个乞丐女孩安排梳洗之事。然后就默默地跟着凌梓珊朝着她的居所走去。

“你先坐那儿吧，我去拿药。”到了她家后，凌梓珊示意凌天佑坐在古桌旁，自己转身去拿药。

凌天佑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失神，不得不说这妮子长的真的很漂亮，三千青丝整齐的披在肩后，轻盈的脚步带着空灵的气息在她身上流转，白色劲装更是为她添了几分清新、除此之外她的身上还有一种神秘的气息，这是凌天佑能清晰感觉到的。

“想什么呢？坐下，我给你上药，把手给我。”不知什么时候，凌梓珊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说道。

“啊？那个，没什么，嘿嘿。”心虚的凌天佑连忙装傻说道，同时将自己的右臂伸了出去。这时可以看到，凌天佑右臂的肘部有鲜血流出，这是他被李磊一巴掌扇倒时磕在地上摔的。

左手伸出抓住凌天佑的手腕，右手用丝巾沾着药水，慢慢给他小心的擦拭。

凌天佑感觉丝丝清凉之感从手臂传来，隐隐作痛的手臂此时只有清凉、舒爽的感觉。不由得，凌天佑转头看向了凌梓珊，发现这小妮子此时脸蛋红红的，嘴唇微抿。整齐的睫毛使她凭空多了几分庄严感，似莲花般让人不敢侵犯。耳后几根调皮的发丝微卷，又让人心生涟漪，忍不住想用一生来呵护这个女子。

“嘶”

正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凌梓珊时，突然一阵剧痛把他惊醒了过来。而看到凌梓珊脸上那强忍着的笑意，他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小妮子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说到底心虚的还是他啊。于是他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又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凌梓珊的房间给人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古朴，素雅。淡淡的熏香中又有着清凉的香气，跟凌梓珊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古色古香的桌子，清新淡雅的屏风以及茶色的衣柜都让人心绪宁静，在这里，凌天佑的心难得的平静了一会儿。

“差不多了，伤口清理干净了。”这时，凌梓珊空灵的声音传来，凌天佑稍微一愣，随即收回了手臂，但心里有一点点失落。

“你把手收回去做什么？”正在凌天佑微微失落时，凌梓珊突然又说了一句，并将他的右臂拉了过去，然后将小手放在伤口处，只见道道白色光芒闪烁。

“我用灵力帮你修复伤口，这样好的更快。”凌梓珊接着又说道。

“啊？哦，谢谢你了”凌天佑道了声谢，随即眼神有些暗淡。

“你是在为你无法修炼而担心？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用担心。”似乎是看出了凌天佑的想法，凌梓珊对着凌天佑说道。

“呵呵，灵武大陆以武为尊，强者为王，弱肉强食，像我这样的人怕是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平凡的人了，而且说不准那天小命就丢了。这种自己的命自己却没法掌握的感觉，你真的明白吗？”似乎是不怕被凌梓珊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凌天佑一股脑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你可以修炼的，未来还是一个强者，连那么强大的人都死在了你手上。”凌梓珊似乎想起了什么，心有余悸的说道。

“呵呵，别安慰我了，道基都毁了，道灵也没有，短时间都无法凝聚道基，现在连李磊都可以随意教训我，虽然不甘心，但是恐怕我注定只能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人了，或许日后连蝼蚁都算不上。”凌天佑似乎认定自己废了，又或许还有些不甘心，亦或者他的心里希望凌梓珊可以说出几句他渴望听到的的话，故意贬低自己。

“你……让我很失望，你两次衍灵失败后看起来都没什么颓废的样子，我以为你会坚持下去，不会轻易言败。但是你如果那么想，或者想要以此博取同情，那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凌梓珊看着凌天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我不是……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此时凌天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只感觉此时时间过得很慢很难，甚至有几分想要逃出这里的感觉。

“我想听你说真话，你心里真的有想放弃过吗？”凌梓珊话音一转，继续问道。

凌天佑突然有些茫然，自己放弃过吗？前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时自己似乎认命了，知道自己活不久时也无奈认命了，现在知道自己以后无法修炼了，竟然慢慢的也认命了，被李磊扇了一耳光，但自己认为自己以后可能无法报仇后也慢慢的认命了……原来，自己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任何困难都可以将他打败，而自己……竟然还不知道。

想到这儿，凌天佑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发冷，头皮一阵紧缩。原来，这就是我，这就是我的人生状态。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无形中否定了自己，而这种否定，相当于慢性自杀。

想着想着，凌天佑感觉自己的灵魂异常清灵，身体也格外舒爽，而且身体中似乎有阵阵热流升起。

“我……有过，不过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一些。”凌天佑醒悟后说道。

“恩，强者，强的不仅仅是实力，而是他的强者之心。”凌梓珊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说道。

“强者之心？的确，心态决定境界。”凌天佑心有感慨地说道。

“心态决定境界？说得不错，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还有，你放心吧，我看到了你未来的身影，虽然有些模糊，但是我还是可以感觉出来，那时的你的确已是是一个强者。”凌梓珊说道。

“呵呵，是吗？”凌天佑不置可否地笑道。

“你难道忘了，我觉醒的是什么道灵了？”似乎看出了他的不信任，于是凌梓珊娇喝一声道。

“呃，难道……这是真的？”凌天佑顿时心跳加快，因为他知道这妮子可是觉醒了预言之书道灵，她的确可以看到更远。

“恩，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凌梓珊紧咬嘴唇说出了一句令凌天佑听不懂的话。

“恩……好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做到的。”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如果有一天你强大了，不要滥杀无辜，更不要跟魔物有染，好吗？”凌梓珊认真的说道。

“这个，你想多了吧，我像是那种人吗？我现在……呃，好吧，我答应你。”他本来想说他现在连鸡都没杀过，又怎么滥杀无辜呢，不过看到凌梓珊眉头微微皱起，他赶紧点头答应。

“恩，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强大的同时不要忘了练心，保持本心。好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你爷爷来找你了。”凌梓珊再次叮嘱了一番。

“恩，好吧，那我走了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说完，凌天佑最后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然后转身走出了屋子。

“山河崩裂，群魔乱舞，血流成河。身后魔影万丈，脚下浮尸百万，法眼寂灭天地。那个人，会是你吗？”凌梓珊脑海又浮现出那灭世般的场景，望着远去的背影，口中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