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二）

系统像是要散架一样，磕磕巴巴的回答，“抓住病源。”

“抓住病源？怎么抓？好歹说清楚。”姜宴试着想动一动，可惜身体僵硬，根本动不了。

“用你的手…抓住它。”说完系统就不再出声。

姜宴却逐渐躁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脑子里横冲直撞，像一个到达极限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

直到一只手轻轻握住他，他听到那个小小的声音说，“宴……姜宴。”

姜宴。

他也叫姜宴。

姜宴突然感到庆幸，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他在脑海中给小团子一个抱抱。

到了后来张痕姜给他按了芯片，姜宴看着自己被解刨。

“……”突然有些生无可恋。

等自己又被组装回去，他可以控制这具身体行动了。

虽然还是会发出噪音，但是也已经很棒了。

那是姜宴第一次在这件狭小的防空洞里走，姜澜握着他的手带着他看，小孩子的手很凉，他动了动僵硬的手，包住那只小爪子。

防空洞内很潮湿，角落虫蚁堆在一起，墙壁一蹭就掉层皮，姜宴的眼睛估计被装了什么设备。

他在昏暗的地方依然能无碍前行，他开始跟着小团子出去寻找食物。

八岁的姜澜在外面遇到怪物必死无疑。

不是感染就是死，他只能在防空洞的通道里寻找没有变异的老鼠，运气好或许会有瞎了眼的兔子闯进来。

防空洞内也不敢离自己待的地方太远，不然跑都跑不及。

有傀儡人在，加上张痕姜没日没夜的改进，在姜澜十岁的时候，他们第一次出了防空洞。

外面仿佛和平常无异。

安静的让人害怕，那时候姜宴突然感觉，有人在剥夺他的身体。

身体内仿佛有着两股意识，一股好像是张痕姜设定的系统程序，一股是“系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感觉是“系统”。

那个让他徒手抓病源的系统。

他仿佛是一个观众，不参与这两股意识的斗争。

也是自那刻起，姜宴开始防着系统。

只有这两股力量同时停下斗争的时候他才能控制身体。

张痕姜经常说傀儡人仿佛有着人性，那普遍是姜宴控制身体的时候，那时他会带着姜澜出去寻找食物，告诉姜澜如何抓捕食物。

他们会抓到些许多的食物放到防空洞内，防空洞很凉，食物不会腐烂，血不会招来怪物或者感染体。

到了后面他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张痕姜设定的程序大部分时间出现在人们面前，是“傀儡人”。

而姜宴他只能看着自己行动，却无法控制，可是张痕姜设定的程序仿佛和他联通。

他们同样对姜澜有着异样的感情。

一个固有的程序，突然脱离轨道，和他一样，有了心跳。

姜宴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姜澜感情不一样的？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张痕姜死后他们被搜救队找到救回总部，姜澜什么话也不说，默默接受，也可能是张痕姜想要“傀儡人”更加逼真，想挖自己心脏给姜宴按上时，姜澜对姜宴的救助。

也或许是姜宴刚睁眼时，那个小心翼翼的眼神，打入他的心里。

…

也是在那时起，姜宴在心里有了一个日记本。

记着姜澜，记着他的长大。

—

啊咋感觉又笼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