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或者不冤,阿诚都不敢耽误,麻利地趴在藤椅上。
明楼见大姐坚持,不敢逆了大姐意思,抿紧嘴,提了尺子上前。阿诚一向懂事,除了读书习字,偶尔几个手板子,按在凳上动家法还是第一次。
明家的戒尺,说是戒尺,其实是块四指宽的板子,紫檀木的,又疼,又不伤筋骨。
阿诚趴在凳上,没等板子下来,汗就滴下来了。
明楼握着板子,使了5分力甩下
来,阿诚捏着凳腿,不敢出声。
不等打第二下,明镜开口“这下不算。”
明楼一滞,只得再下两分力,明镜这回倒是没说什么。
明楼一板子接一板子,阿诚握紧凳腿,咬着牙关,不敢呼痛,更不敢躲,难怪每次明台挨上这个都要又哭又嚎又跑,是真的疼!浑身都疼!身上烧火了一样!
明楼打了三十来下,看着阿诚汗珠一滴滴落下来,心疼了,停下手,斟酌着开口“大姐,差不多了,响鼓不用重锤,阿诚能记住。”
明镜到底也心疼了,没出声,算是默许了。
明楼见状,赶紧扶了阿诚起来,阿诚挣扎着跪在大姐面前,低头,乖顺得不得了。
“明楼,打了阿诚,心疼了?”
明楼赔笑“惹了大姐生气,他该受些教训。只是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叫他起来吧?”
明镜冷笑一声“哼,阿诚,说话,告诉你大哥,你为什么挨的这顿!”
明楼有点懵,为什么?大姐刚不是说阿诚今天打架了差点进警察局?
阿诚看着大哥,咬着嘴唇,觉得特别不忍心开口。
明楼看着阿诚的样子,突然一阵心慌,
“说话!”明镜喝到。
阿诚一激灵,英勇就义般地开口“大哥,我骗了大姐,我说您在研究室做论文。”
明楼脑子轰隆一声,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姐定是知道了自己干什么!大姐装着不知道,从阿诚和自己这套话,阿诚和自己就!就!
明楼立刻跪下,咽了一口唾沫,平静了两个呼吸,“大姐,都是我的错!我任打任罚,与阿诚无关,您先让阿诚起来吧。”
“阿诚,这事与你无关吗?”明镜没理明楼,问阿诚。
“有,有关。”阿诚低头,回道“阿诚不该欺瞒大姐。”
“阿诚,你为着你大哥,在外面骗任何人,大姐都不会怪你,可是你不能骗大姐,大姐是你们的亲人!大姐永远不会做伤害你们的事,你们就永远不许欺骗大姐!”
“是,阿诚知道了,是阿诚做错了,大姐,我错了”阿诚认错,带出来哭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对着大姐使心眼。
一旁跪着的明楼,抬起右手往自己脸上挥去,“大姐,都是明楼的错!大姐息怒,饶了阿诚吧!”看着阿诚跪得摇摇晃晃,明楼心里像被一只手捏住一样,都怪他,连累阿诚到如此境地。
明镜等他自己掌了十几下,才发话“停。明楼你记着,阿诚今天这顿,都是因为你。你身为兄长,不但不能以身作则,教导爱护弟弟,反倒累得弟弟犯家规,挨家法!”
明楼心里疼得一抽一抽,他觉得大姐这话,比辨子还难挨,身子跪得更直了,“请大姐重责!”
“明楼,你是明家长子,是长兄,你若行错,就会累及兄弟,累及家人!”明镜没放过他,一字一句,字字如刀。
“先起来送阿诚回房,给他上药。然后去小祠堂。”明镜吩咐明楼,又转头盼咐阿诚“明日,把家规抄上20遍,再写一份心得给我。”
“是,大姐!”两兄弟一口答到。
明楼连抱带扶地把阿诚弄上楼,安置在床上,看着身后自己打出来的青肿,真恨不得这伤都在自己身上。
阿诚看出大哥的愧疚,想缓和一下氛围,强笑道“大哥,大姐可真厉害,不动声色就把咱俩套出来了!”
“没事,大哥,都没破皮,明天就不疼了!”
“大哥,张小明带那块手表特别好看,说是永安百货的新品,得预订呢,您给我定一块呗?”
明楼揉揉他的头,这孩子通透得狠,这不是跟他要东西,是想开解他呢。
“等我养好伤,我教你开车,学会了就叫大姐给你定一辆。”
“咳咳,”阿诚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大哥,不用这么夸张吧!汽车啊!”
“好了,歇着吧,我去小祠堂了”“大哥,”阿诚拉着明楼袖子,满眼担忧。
“放心吧,大姐又不会打死我”
“但是可能打半死....”
★楼楼真是家大业大,委屈了崽子竟然要给他买车,虽然那车最后变成了阿诚当司机他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