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邂逅 第三章 逃亡的神明与追逐的小人

当布可与艾玛正在享受生活时，无业游民亚历山大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贱命而奔逃。

（“我*，JOKER你**算计我是吧”）

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到现在连枪都不太会用的亚历山大使劲吃奶的力气逃跑，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废弃大楼中穿梭，扬起灰尘，吓到流浪汉，掀起令人战栗的脚步回音。他甚至不敢回头看追他的侦探。

“你**抓错人了！”已经逐渐耗尽耐力的亚历山大跑到了楼梯口，与追击的侦探只隔了十步的身位。

“快去自首吧！认错态度诚恳点不会判死刑的，”面色稍微好一点但同样喘着粗气的平价西装侦探举起手枪，“证据确凿，你抢劫杀人的罪名洗不清的。”

“警方都没立案你查**啊！放我走吧！”

“劳资要挣饭吃的！”忍无可忍的侦探开了一枪，但是刻意击中了门框，毕竟抓活的报酬比击毙罪犯赏金高一些，风险也小得多，“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可以拿你的尸体去换钱，你还希望我多善良？”

“那……”亚历山大叹了口气，吹吹破旧衣领的灰，向前迈半步，“想得美。”

他趁侦探放下戒备转身边跑。

“你跑不掉的！”侦探的语气满是气急败坏。

虽然白城的科技、经济都是全球领先，但即使是这样的城市也不可避免地陷入贫富分化中。在这里，穷人难得致富，失败者鲜有翻身。这些流离失所又无处可走的灵魂就歇息在旧建筑、暗巷的每一处，令人刺痛无比的粉尘、排泄物、尸体充斥着整个楼梯间，这边占据了亚历山大为人至今的大部分生活。

（“淦，我刚刚为什么不往下面跑呢，上面是死路啊，看来只能……”）

他甩开一段距离，试图撞开楼梯间的一扇门，但是无果，然后听到响铃，于是拿出摔了不下十次的旧时代老人机，上面显示着一个即使自己在断头台上也得接的号码。

“我正在——”

“不能反击，这个侦探是我的工具。”

“那我怎么保命啊？！”

“到楼顶，信仰一跃。”

（“m d z z”）

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电话那头跟他交代的事情就是圣旨。他来不及反驳，电话就被挂断了，迅速得有些无情。看着冲上来的侦探，亚历山大拧巴着五官冲上了五层高的楼顶。

五层高的小房子在白城这么个大城市中确实不够看，相比对面不是下等人住的民房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这种旧日的小房子外面没有安全楼梯，也就意味着亚历山大走到了死路。他一个趔趄，停在了大楼边缘，又向后退了几步，察觉到一丝寒意。

“束手就擒吧，”侦探的枪已经架在了亚历山大的生命细丝之上。

“见鬼，”他看向间隔三米的五层高破房，助跑，“我命由天不由我。”

倒也确实如此。他在大楼边缘处踩下最后一步，没有飞出去，反而向下直直地坠落。不会有人在意这血肉与冷石的撞击的，毕竟这是个贱命。

-

“这家伙疯了吗？”

穿淡褐色平价西装的草根私家侦探菲克斯收起手枪，并关闭了戴在额头上的微型摄像机。

（“这样就可以证明他是跳楼自杀的，啊不，等一下，还要拍到他坠楼而死的画面。”）

菲克斯向前迈步。

（“旁边就是排水管道，可为什么他不顺着滑下去呢……”）

菲克斯重新打开微型摄像机，低头往下一看，那个刚刚十分精（神）神（经）的犯人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准确地说，暴毙在了碎石乱摆灰尘四布的硬质地面上。

（“没有血迹，奇怪……难道他是不怕摔的能力者？那他为什么不跑，晕过去了吗？”）

（“他绝对没死，但是……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证据有了，动机可以解释，记录到犯人自杀……那么，上报给警方，我的钱就到手了。”）

想到这菲克斯开心了许多，他双手插兜，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走下楼去。他的命比楼下的那位也好不到哪去，同样地，他行走在光暗交接处，苟且偷生。

-

（“虽然没死，但是真的很疼啊……”）

亚历山大醒来时，不知是下午还是第二天上午，他只知道他趴在地上，裤子里的手机不见了——十有八九是被某个流浪汉舔包了。

（“那个侦探到底是什么来头？某个计划的一部分？或者不认得我的预备使徒？”）

他清楚自己的骨骼还在滋滋剧痛着，忍着这种麻痹的感觉艰难地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永远擦不干净的灰尘。

（ “好你个JOKER，又是干了什么坏事嫁祸给我的吧…然后有用了点超自然手段让我在这里死不了，它也不会出现吧……”）

亚历山大迷茫地环顾四周，迅速决定报复下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要他在这个城市能撞到他的话。他歪着脚，一瘸一拐、一步三颤地走到光可以照到的大街上，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晃进便利店中。

“有芥末酱卖吗？”

这张一直私心认为挺符合鸭梨设定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