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金色交集

游戏恍惚而过，爱丽丝在疯帽子的长桌上睡着了。伙伴们仍然不知疲倦地戏耍，疯帽子脱下外套，把温存和宝蓝色外衣盖在她起伏的肩背上。精美的蓝色纱裙和宝蓝色外衣在金发的衬托下并不冲突，反而让仙境的景色更亮了起来。疯帽子没有加入伙伴们的玩闹，他揉揉她的金发，端详熟睡的面庞。绿色的眼睛被她呼吸的频率推动，骨碌碌的转，他好像在盘算什么连柴郡猫也不知道的事情。

在伙伴们眼里，有爱丽丝在的时候，没有加入他们的游戏的疯帽子与日常和爱丽丝腻歪在一起的疯帽子已经不足为奇，他们觉得他疯了，但是又没有疯

「疯帽子，快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快来丢茶杯！」

「算了吧，他怎么可能离开爱丽丝」

果不其然，他一只手爱抚熟睡的爱丽丝，另一只手抵在受水银灼烧的嘴唇上

「嘘——」

金斯利父女号上风风火火的爱丽丝船长，在仙境里、在疯帽子面前却如同一个稚嫩的孩童酣睡在茶会的长桌上。

翌日，白兔先生举起长号，在帽屋前吹响。

「白皇后驾到——」

白皇后在门外，先是庄严地站在门外等待，接着木楼梯发出沉重的声响，惹得皇后殿下眉头紧蹙。那五彩斑斓的玻璃门后两簇颜色相近的火晃动了几下，白皇后面前的门被猛地打开。疯帽子和爱丽丝像是被风刮来白皇后面前的稻草人，一个帽子斜向一边，一个还在拉裙子，头发都乱蓬蓬的。白皇后强忍笑意，对二人说道

「我亲爱的臣民们，关于地上世界和地下世界的交汇，我有了一个重大发现。请二位随我入宫。」

通体银白的马车将爱丽丝和疯帽子带进大理殿，皇后带他们进入大理石台面的展示厅。桌面罗列了皇历、一瓶金壶瀑布的水和爱丽丝的金布。

「试问您发现了什么，皇后殿下？」

「我亲爱的爱丽丝，此次回地上世界，你是否遇到了一位老画师，声称与你父亲有交集？」

「一点没错，您怎么知道？」

一只蓝色的蝴蝶从窗口飞来，它操着沉闷的嗓音向白皇后问好。白皇后让阿布索伦停在指尖

「那是阿布索伦变的。但故事是真的，老画家弥留之际，托付时间先生让我把这段故事告诉你，毕竟你学有所成，是金斯利家族乃至整个国家的希望」

她有些吃惊，但是想到这是仙境，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了。白皇后展开皇历，从大理石台面面铺开，指着画卷上的图案念念有词

「这些金色的东西，是两界过去交集的证明，世代之传，每代人都有不同的金之媒介。你父亲与画师的交集，便是那幅用中国的金颜料画过的画，也因如此仙境得以延续。金斯利家族只有孩童时期才能进入仙境，唯独到你来到仙境，这里出现危机，皇历选中了你，让金壶瀑布同意你永远留在这里。童年时间之长，你曾怀疑仙境的真实性也是必然，人类记忆之短暂，等到再次回来必定会遗忘。」

她看着白皇后手中的金布，想起那幅画上相貌熟悉的男孩与女孩，想起疯帽子说过那顶特殊的金帽子订单

「皇后殿下，你可曾听说过疯帽子收到过奇怪的订单？」

「那是阿布索伦的，他有话要同疯帽子说」

白皇后看到皇历末端画着一个被鲜花环绕的亭台，她和爱丽丝从宫殿的房间里出来，也在揣摩皇历画的到底是什么。她的思绪被爱丽丝打断

「皇后殿下，您见过我父亲吗？」

「父皇接见过，只是听说他来过两次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良久，疯帽子才从房间出来，他神色有些慌张，甚至不敢直视爱丽丝的眼睛。离开大理殿，疯帽子带着爱丽丝去了全仙境独一无二的海托普帽店

皇宫里，皇后和蝴蝶在金光闪闪的皇历下交谈

「原来如此，皇历的选择永远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