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再也不见

金壶摇摇晃晃地敲起木板，将金布吸了进去，紧接着金壶在空中悬挂而起，金布从壶嘴倒出，变成金色的水倒在了两幅画上，形成一汪池水。阿布索伦从窗口飞来

「爱丽丝，我一直盯着你们。现在快从画里跳进去」

「阿布索伦！你是让我跳进这里面？」

「没错，进去就是仙境了」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手心紧紧捏住怀表，跳进了在画上的池水。此时怀表的指针已经重新指向了数字十二，疯帽子看着更新的怀表，玫红色的瞳孔变回了金色，他眼眶里灰蒙蒙的

「Farewell,my Alice」

阿布索伦跟着爱丽丝从画里跳了进去，船舱仅剩夜晚秋凉的气息。那金水里链条一样的声音快要穿透爱丽丝的耳膜，可水里不存在的浮力推着她往下坠落。

「天啊，这次又会掉到哪里！」

仙境夜晚的天空霍地流入金色的水，惊扰了掌管月亮的柴郡猫，它一看见金色的流水，两眼直发光，速即荡起尾巴去禀报白皇后。帽屋里浑然不知的疯帽子正黯然神伤地自言自语

「我明白，你有你的世界。指针已经归零，你也再不会回来了……」

爱丽丝从空中自由落体，在金水的保护下失重感没那么强烈，她看清了眼下的世界

「wonderland！谜底是真的，阿布索伦！」

仙境里最显眼的帽屋还亮着灯，只有那门前的落叶没有被扫除。金水倒在帽屋门前的落叶上，唰唰唰地惊扰到房子里落寞的疯帽子。他从玻璃门窥探外界的一切，只见一汪金色的水金色形成了一个水球，把一个身着船长服的金发少女放在了自家门口，之后便慢慢融化被植被吸收。那金色耀眼的长发，是他曾魂牵梦萦的存在，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戴上自己刚做好的金帽子迎接门外的少女。她看到自己就径直落在了他面前，欣喜若狂得扑向他的怀抱

「是你，真的是你！」

「只有我才能掉在你面前呀」

「你为什么总是从天上掉下来呢？我好想你，我的爱丽丝」

「每天对着怀表说话还会想吗？」

「毕竟……没有你的体温，只有冰冷的表」

怀表？白皇后不是说怀表的数字重新指向十二爱丽丝就彻底回不来了吗，可现在她可就在我面前！

疯帽子爱抚爱丽丝的头发，那丝缕分明的秀发和再熟悉不过的体温，确实是他的爱丽丝。

「亲爱的，你怎么回得来？」

她撒娇般靠在他的怀里，被英式红茶裹挟的体温让她赖在他怀里不情愿地回答问题

「是国王赏赐的那两幅画和金壶，当然还有你感兴趣的金布变成了现实世界的金壶瀑布把我送了回来」

「之前问过了白皇后，她说怀表的指针是你在现实世界能待的天数，一旦指针重新指向数字十二，你我就再无缘分了……」

爱丽丝依依不舍地从拥抱中分离，拿出自己的怀表，给画师看过时指向了个位数，现在又回到数字十二了。

「可是，我回来了，我在现实世界整整待了十二天……」

阿布索伦低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疯帽子不愿告诉你，你自己也没注意。真是莽撞的女孩」

「阿布索伦！对了疯帽子，阿布索伦也跟着我回来了，他说他一直关注着我」

「你又回来了，那就好好休息吧」

说罢，阿布索伦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里。云层述说它的不解，疯帽子和爱丽丝回到了小小的帽屋里，她在写字台的灯下责备疯帽子

「疯帽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指针的事情？」

「我想你有你的世界，或许我本就不该闯入你的世界呢？」

她凝视疯帽子的眼睛，那金色港湾卷着浪花，深情款款又恋恋不舍，那儿始终停泊着一艘蓝色的船。

「那两幅画是仙境，国王的金壶和金布是让我能来回的金壶瀑布。那么疯帽子，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因为我喜欢你」

答案让他的眼周呈现玫红色，蓝色的船贴紧了金色的码头。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舌尖滑入她的唇齿，捕捉着那抹甜蜜，所有的理智都夜色被摧毁，泛着情潮色泽，缠绵悱恻。金色发缕耐不住颤抖，眸中满是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