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寒星,踩着晚霞最后的一朵余晖,撑起一夜初夏的宁静。风儿冰凉,飘远落寞的心,用月光的清凉而清澈纯白来洗尽世间万物。夜深人静。
白衣罪人,独自在天台上,纤细的手指将手中的宝石对准问月亮,清冷的蓝色棱光投在他白皙的脸上,星辰大海一般的眼中透出一抹道不尽的悲伤与失望。
“哟西,没事,不过这得还回去”少年昂首淡然一笑。
“不错嘛,初次见面,怪盗基德。”
专属于琴酒的,冰凉到骨髓里面,让人立即就绝望的阴冷,此刻随着琴酒的出现,散在周围。
怪盗基德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不见。
“你是谁?”少年清冷如水的声音质问着琴酒的出现,中间夹杂着忐忑与悲壮。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送你去地狱的。”琴酒的嘴边,扬起了不可置否的冷笑,宛若冬日午夜哀鸣,又似腊月井底冰水,那是对待宰羔羊的戏谑与怜惜。
“呵…”基德狂妄的笑意浮在脸上,他没有说话。
如果今天就这样死在这里,倒也不错。
“我可是怪盗基德”他微微压低了帽檐,讥讽的笑意一闪而过“不会那么容易”
凌冽的寒风吹起阵阵波澜,他的命运从此被改写…
三个小时后……
“大意了,可恶…”快斗拖着比身体大好几倍的白色西装,仔细看,上面还有几朵妖艳的鲜红色的花束,以至于快斗整个人浑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浸染开了那几朵花,风穿过他的躯体,侵袭着他此刻十分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心跳。
失血,迷昏,搏斗,缩小,APTX强烈的药效,还是发烧,无论哪个都随时随地可以夺取生存下去的权利。
这里似乎是郊区,空旷,荒凉,野草肆无忌惮的生长,似乎要捅破这黑夜。
每走一步,脑袋就愈发昏沉,浑身上下冷的发抖,眼前似乎迷迷离离,意识总是要离去。
脚下似乎有个异常锋利的石子,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多希望可以睡过去,闭上眼睛,抛去一切,做自己,做黑羽快斗。
他强打起精神,希望自己清醒一点;不顾身体本能的哀求,他就算跪着也要走出去。
蒙蒙细雨,冰凉的雨水划过皮肤,没来得及结痂的伤口又在滴滴答答的滴血了,雨水挡住视线,脚下严重的不平衡令他踉踉跄跄的前进,冰冷的雨水在脸颊上滚动,仅剩的知觉只有冷,刺骨的冰冷,凉入骨髓,没有月亮的清辉,没有街灯的幽光,他独自一人在雨夜里求生。
“活下去…”
这是他的本能。
“名侦探……”这是跨越时空击碎本能的奔赴。
对啊,如果自己倒在荒野,被别人发现怪盗基德变小,那么名侦探…
不,不可以,不可能,不允许…
跪着也要走回去,死也不要给别人填麻烦。
身体愈发冷了,凉到投入骨髓,寒冷缠绕住了他,冰块似乎被装在体内,雾霾缭绕,寒气森森。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突然笑了。
没有声音的黑夜里,于是他笑了。
怪盗基德也不过如此嘛…看来这次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呢…倒也不错。
不,不对!清醒一点!
眼前的世界扭曲,变得抽象,颜色被糅合在了一起,他好像看见灯光了,但又朦朦胧胧的,嘴里腥甜的铁锈味突然被感觉到了。
扭曲……
重合……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也不知道
这是东京吗?
到爷爷家里,应该怎么走才对…
意志那么清醒,一切清清楚楚,身体却拖累着他,他打了个寒颤,意识到似乎更冷了。
这是哪里…
他清醒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慢下来,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