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记忆（二）有恶魔，但天使也不会少

“不够，不够，我的力量还不够强，我需要更多的罪业恶念……”荒原之上，漆黑光芒包裹着一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一团，看不清样貌。是沙哑桀然的声音，低声喃喃，几近呓语。“等我，我很快，就能再见你了”

“很快、就快了……”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

时光如流水，日子就这样在平平淡淡中过去，每天重复的日常琐碎，也没什么新鲜事

某天，红烛坐在窗台上，置身朦胧的夜色中看着天空上繁星点点，闪烁着光芒，抵着胳膊肘撑着自己的脸。

她的眉梢微蹙，神情古怪：“两个月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人类世界能够探查到的魔法气息唯有我与森月”

“太奇怪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平静的生活不好吗？”一个装着饮料的白色玻璃杯被递过来，冰了一下她的脸，她的视线一篇便看到玻璃杯后的殷若，一如既往的恬然温柔，“我倒挺享受无波无澜的时光”

红烛接过饮料：“你不是想找出那件事的罪魁祸首吗？你说过的，你要为他们报仇。”

“但是，如果报仇的前提是要打破更多人的宁静，我岂不是太罪过了吗？”殷若手中也拿着一杯饮料，指尖摩挲着杯身，“而且，妈妈曾说，这是我们家应得的报应。”

“我能够活下来，已是幸运至极”

“这是什么道理？什么应得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生来就是亏欠谁的”红烛皱眉。

“有恶魔，但天使也不会少”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我的感觉是错的呢，或许根本不是因为魔法，是上天在惩罚我们”殷若将饮料放在一边的书桌上靠着窗台，侧头看着红烛。

“我啊，是个懦弱的人”

红烛抿唇：“你不是。”

相处这么几个月以来，她对她这个人类契约者也相对了解。温柔而坚强，善良而坚定，无论面对多么糟糕的事情都会微笑着把它们处理好安排得井井有条。对情感方面的问题反应迟钝，温暖心软。也因此很容易被欺负、被忽视、被孤立，偏偏自己无所知无意识，傻傻地原谅别人……但她从未觉得殷若懦弱。

殷若微愣，唇角弯起笑容。好似那初春绽放的第一朵鲜花，有冬雪消融后的回温，亦有暖阳照耀时的新生，纯净无瑕。

“谢谢你，红烛”

“遇见你，挺好的”

“不过倒是少有见你这么煽情的神态，哈哈我不会是第一个见证人吧？”

“第二个”红烛神情放缓松快起来。

殷若表情八卦：“哦?”

“还有个笨蛋，我特别在意的笨蛋”

“也曾说过和你一样的话”

“哇哦～”殷若更加八卦了。

红烛浅浅地撩她一眼，轻笑：“你这小丫头，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殷若：“爱情啊”

“那么你的那个他现在在哪里呢”

“他闭关了，很久很久……”红烛闭上眼，“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啊？抱歉，提及你的伤心事，我问的太多了”殷若愧疚。

红烛：“这算什么？无碍，他对我无意”

殷若不解：“怎么可能?你这么美”

红烛微微摇头：“傻姑娘，并不是所有的喜欢与爱都是以颜值为前提，更何况我们叶罗丽仙境的仙子是可以用魔法来幻化样貌的”

“仙境的仙子们更多在意的，是心灵”

“心灵?这要如何分辨?”殷若疑惑。

“感觉与特别的魔法吸引力，就像我觉得你这个小丫头善良纯粹，所以愿意相信。感觉为先，观你言行为后”红烛细细道来，“再来，即是拥有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的底气，感觉错误也可重新开始。”

“你们人类也有自己的方法，需要多看多听多经历。到达一定境界，你就会发现看清一个人的心灵很容易。”

殷若蹙眉思索：“好深奥啊，不过我会慢慢理解的。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没有到达那种境界，我看不透你，红烛。”

红烛戏谑：“所以啊，你要小心”

“万一某一天我就翻脸不认人害你了呢”

……

Z市一中，高一（9）班

霜临夜趴在桌子上浅眠，旁边是空着的，空位的椅子上放着一个文具盒。

文具盒很平常简单，唯一不一样的就是盒外勾勒了几笔星月轮廓

他毫无预兆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堆头发，视线往下才看清那人的脸——一个正在向他的文具盒弯腰伸手的马尾女生。

他的目光泛着寒意，穿透黑绸直视那女生，嗓音冷沉：“你想干什么？别碰它”

那女生被吓了个激灵缩回手退后几步，手都有点抖：“你，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你的文具盒很特别。”

“再说了，不就是个破文具盒嘛，至于这么宝贝吗，嘁”那女生跺跺脚当即跟着自己的一众姐妹走开了。

时不时还有细碎的议论声传来。

“真是奇了怪了，他不是看不到吗”

“啧……脾气古怪的家伙”……

霜临夜不以为意，将文具盒拿到自己的桌面上，打开它。文具盒里别有洞天，是一个特殊的空间，小小的公主小屋。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他知道，里面住着的小公主正在睡觉。

回想这个公主小屋还是在网上买来的用魔法缩小放进去的，另外，这个特殊空间也很不可思议，空间魔法啊……听森月说仙境有一位仙子精通空间魔法，继而赠了她一点空间咒印开辟出这一方空间。

魔法、魔法……居然真的存在。

合上文具盒，他摩挲着文具盒的表面，低声喃喃自语着。

“任何人，碰一下也不行”

过了一会儿，文具盒自己打开了。缩小的森月隐身状态从里面飞出来，自然而然地习惯性坐在霜临夜的肩膀上。

“临夜，方才怎么了？”

霜临夜抚了抚她柔软的发： “没什么”

“哦哦”森月呆愣地点点头。

“你想跟我去仙境看看吗？你的假期快要开始了吧，仙境很美的，而且有很多比我更厉害的仙子，她们真的非常强”

“你在的话，好。”霜临夜答应。

森月：“?”她不是一直都在吗？

“我的意思是，期待去到你的家看看”霜临夜神情不变，淡淡地解释着。

森月黛眉微弯，巧笑嫣然：“嗯嗯，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