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听了，面上没多大反应：“哈哈哈……这道上人都说如今九门霍家当家霍仙姑颇有当年霍三娘的烈性，可恐怕没几个人知道齐家八爷之女到底是何等风采。我没见过佛爷夫人，却也曾听父亲以及九门各位长辈们说过。如今看来……”
你倒是颇有佛爷夫人当年的风采啊！
曲如眉听了这话，心下也是十足的感慨——人人都说她如何面不改色、临危不乱，能遇到心上的那个人又是如何的幸运。
可每每回头看时，恍然发现她才是那个等待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佛爷在前进，她只是在后面看着。后来，身前挡风雨的人睡了，她也从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笑面阎罗。
一步步，一局局……这棋下得好，下得妙，连九爷可能都未必做到这么了无痕迹。
可谁曾想过，她可曾招惹过谁呢？到最后，有几个人看见了她的等待？看见了她的奋不顾身？或者说，有几人看清她奋不顾身时颤抖的手，和那咬紧了牙关的表情？
曲如眉心思百转，除了眼神有几分变化倒也没别的。
吴邪看着两位长辈的眼神交流，虽看不明白其中深意，但也知道与九门有莫大关系。他带着王盟悄悄退下，把空间留给二人。
吴二白看吴邪他们走了，便也看门见山：“我是该喊一声伯母，还是唤一句夫人？”
曲如眉在听见他提到霍仙姑时就知道他认出来了，倒也不慌：“不愧是最像九爷的，哎！你是不是在让王盟送茶时就怀疑了？而提到仙姑不过是确认以及试探？”
吴二白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从眼神里看出了她的意思。于是，也就照实说了：“是。但不是我怀疑的，而是……叔叔。”
好你个张日山，你怀疑着还让人试探？等我忙完的，咱们好好算算账，姑奶奶不伺候伺候你，你就忘了我什么脾气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说出来？”
“九门有九门的规矩，既然从一开始您没告诉他们，我又何必多嘴。日山叔叔那里，我自有说辞，只望以后夫人多多帮忙。”
曲如眉笑着看他：“不看你，看五爷面上我也不能不管。”
当年的吴家不问世事，却世事尽知。如今的吴家独苗入局，以命破局。如此我怎能不帮？
何况，我还欠着五爷一份恩情。
等到吴邪回来时，屋子里只有吴二白对着两杯早已凉透了的茶，久久不语。
“二叔，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吴二白缓过神来：“吴邪，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去找她帮忙。一来，她不会出手。二来，弃车保帅注定了输。所以记住——做事不要急，留住车对于保帅就有了胜算。”
吴邪听着自家二叔这几句话，也就忘了自己问的话，只是一味的思考着二叔这段话的含义。
弃车保帅？
不过是唇亡齿寒！
吴二白看着吴邪，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心里也满满的都是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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