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

傅沉寒踢开门的一瞬间，就看见一个少女有些狼狈的捂着自己的身体，衣服凌乱，脸上还有一个掌印，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少爷……”

载寿的眼睛有些无处安放，只能盯着地上。

傅沉寒出去等我。

“是。”

……

“呦，这是哪来的救世主。”

离上半身光着，露出满是肌肉的身材，少女见他起身，将整个人缩在缩成一个团，目光落到傅沉寒的身上。

满是空洞。

不知道为什么，傅沉寒的心猛的抽动了一下。

傅沉寒我来接我们家小姐。

“你们家小姐，你在开什么玩笑吗，没看见她现在，正在我胯下承欢吗？”

“碰——”

傅沉寒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看见男人嘴中吐出一口鲜血，他甩了甩手腕。

傅沉寒嘴巴是用来说话的，不是用来造谣的，你要是不需要，我完全可以帮你解决。

“混蛋，找死。”

……

听予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那一个火光漫天的夜里，她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在黎明将至，她等到了救星。

傅沉寒听小姐……

听予别叫我小姐，我现在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少女身穿一身白衣，费力的将府中的尸体一个个用草席包裹，男人想要帮忙，却被拒绝了。

听予长得瘦弱，她将府中的佣人一个个从各个角落里拖到了中央，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可依然执拗的做着这样的一件事。

不知过了多久……

天空挂满了繁星。

听予总算拖完了最后一个尸体。

傅沉寒结束了吗？

听予结束了吗……

听予全府上下……一千零八十一人，死了一千零八十人，只留下我一个人，苟言残喘。

听予说着说着就笑了。

她笑得很大声，傅沉寒看在眼里，却只觉得心口酸涩。

听家是善人，出事的时候，几位客卿都曾出手挽救，却无一例外，全部葬身。

那晚，他在江边。

等得到传信的时候，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傅沉寒对不起……

听予傅先生，你没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这不是你的错。

听予的眼睛宛若一滩死水，任何人也休想在她的心中荡起一丝涟漪。

傅沉寒如我能早点回来……

听予世界上没有如果，傅先生还是别说那样天真的话比较好。

听予嘴角含笑，眼里却平静，若是能重来，谁又会重蹈覆辙。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所有的如果不过是世人自我安慰的一种方法罢了。

可笑至极。

傅沉寒沉默不语，他本就不善言辞，更不会安慰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予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跪了太久的缘故，少女起身时摇摇晃晃，傅沉寒下意识伸手去扶。

却被拒绝。

听予傅先生，你已经不是我们家的客卿了，听家现在除了一个未亡女，什么都不剩了。

傅沉寒听小姐，我不是……

听予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傅先生，可以陪我去一趟武魂殿。

听予的语气温柔至极。

仿佛一夜之间被灭门的不是她一样。

傅沉寒点了点头。

俩人在繁星下一前一后的走着，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