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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走了月亮的面纱，借着月光，霍老太太看见了连帽衫男人的手指。

她睁大眼睛，挣脱开霍秀秀的搀扶，快步往前走了两步，有些不稳，霍秀秀连忙又上前扶住她。

“您…竟是张家人？”

如果不是因为吴邪，她都不会多看三人一眼，再加上张起灵有意躲避，她自然没有认出来。

张起灵摘下帽子，微分碎盖下是一双冷漠的眼眸，他淡淡地瞥了霍仙姑一眼，不想再多说话，只淡淡地点点头。

“您…是您啊…”霍仙姑谪仙一般的老太太，此时却眼眶泛红，满脸愧疚。

膝盖一软，几乎就要跪下。

果真，多少年了，模样分毫不差。

几十年来，她再也没有了张起灵的消息，这件事是九门的罪恶，她得认。

相较于其他人，霍仙姑已然是有良心的，但张起灵并不会因为她的愧疚而原谅她，毕竟那些折磨，都是真的。

这就是记忆恢复的坏处了，想到那些生不如死的经历，到真还不如一忘了之。

霍仙姑很快平复了情绪，恢复往昔盛气凌人的模样，凤眸凌厉地一扫周围人，冷声对起初挖苦张起灵的那男人道：“你又有多少本事，使出来看看。”

她知道张起灵的强大，一边愧疚，一边盘算着这趟能给霍家捞多少好处。

张起灵定定地看着湖边，“还差三具，在湖里…也可能不在。”

“所有人，都聚在一块儿，不要落单。”霍仙姑快速发号施令，井井有条地安排所有人。

洛桑在地上垫了一块毯子，拉着黑瞎子一起坐下，问道：“上次我们来，雾有这么大吗？”

黑瞎子从衣服兜里取了三枚铜钱扔在地上，犹豫道：“桑桑，也许这趟我们不该来的。”

“来都来了！”洛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必须找到一个链接，这个世界和不同平行时空的链接，然后关掉它。”

“不然，这个世界迟早一天会把自己给玩儿死的。”洛桑托着脸，很是无奈，有些共情圣人破特儿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和圣母心。

“如果你的面前有一个一键毁灭世界的按钮，你会按下它吗？”

洛桑又问道。

黑瞎子无所谓地挑眉，“不会，当然像我这么善良的人，当然也不会阻止别人按它，只要钱到位了，一切好说，反正爷也活得够够的了。”

“嘶…”洛桑正经地看着黑瞎子，“没想到你真的是这样的人，我高估你了？”

黑瞎子炸毛，指了指自己，“我哪种人？”

一个爱好是青椒炒肉丝的人，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张起灵在警告完后就回到洛桑身边，也听完了全部对话，他若有所思。

一键毁灭世界的按钮？

青铜门后的东西算吗？

洛桑眯起眼睛满是笑意，“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邪恶、可爱、迷人。

迷人！

她一定是喜欢我。

黑瞎子只听见了“迷人”两个字。

张起灵轻轻勾起嘴角，迷茫了一瞬，继而清明，划过一丝冷意。

是有阴暗的东西在地上扭曲的爬行，看样子他只能不敬先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