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赤诚.终

写到后面写傻了，和璞鸢直接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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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语调拉得悠长轻飘，似乎当真是一位许久不见的友人前来送礼，势要给好友多那份惊喜。

若不是对方筘于肩膀那处的手指太过用力，魈怕是真要以为这是哪位旧识的故人了。只怪的是触感明明是真实的，可魈却丝毫察觉不到其人的动作与气息。

站在他身后的分明就是非死非活的东西。

也难怪，知道他真身的人大多死绝。如若这样一想，倒也还算情理之中。

魈微微垂头，双手握上对方那冰冷的好似枯枝的手，轻轻摩挲。同时少年摇着头轻轻叹气，淡淡道：“你可知我璃月最讲究礼节，”

“今日你送我一礼，我定是要还的。”

话落，不给身后人回话的机会，少年双手突然猛地发力，同时一脚后踹在那人腰腹之上。借着惯性，身后之人被重重甩在坑洼的山路上，带起一片尘土，熏得人睁不开眼。

只听见那人先是发出吃痛的闷哼，后又沉默半秒，突地咯咯笑起来。那声音并不似正常的笑，像许多种笑声混杂在一起，男女老少尖锐明亮；更似骨头相互摩擦敲打，咯吱咯吱，刺耳无比。

魈被这让人背后发凉的声音惹得皱眉，同时心底也有些发紧。

方才那招对付像媜和那样的魔物已然足以致命，更别提对方方才还被刺穿心脏，在他面前失去生命迹象。

掌心被溅到的血还有温度，不该是假的。

媜和确实死了。

那现在，这又是谁？

不敢怠慢，魈抬腕召出和璞鸢，枪尖指向躺在地上那人的眉心。翠绿的枪杆幽幽地散发着细微的风，顷刻间便将周围那模糊视线的尘土驱散。

见到地上之人的样貌，少年心底不由地一颤。

那人的衣着与方才被刺死的媜和神一样，甚至连胸前的伤口都还挂着被割开的碎肉。

显而易见，它就是媜和。

可，它又不只是媜和。

它的皮肤已经变为了不是生命体所能做到的花白，用于束发的头冠不知去了何处，只留它一头乌黑的发在地上散开来，粗糙着，宛若树的根系。

兴许是方才那一摔所致，媜和的头上被砸出来血，黑红如脓液的血。

血液蔓延，仿佛千万根红色细针，扎在神明的皮肤上，带动着皮肤浮肿涨大，浮现出几张他人的脸。

只不过因为是多生的溜肉，那些面皮或是扭曲或是缺少五官，看起来更加渗人可怖。

这是媜和神。

是吗...？

像这般没有答案的问题，魈似乎很久没有问过了。

可如今，他却仍是答不出。

“媜和....”既然答不出，少年便就轻轻念嚅起对方的名号。似是在疑问，又似在否定。

听闻有人叫它的名字，媜和停止了发笑，反倒突然恢复正常般撑着地从灰土中爬起。后而又垂头拍拍自己身上那显脏沙尘，随着主人的动作几缕黑发垂下，遮住了那人额前的可怖景象。再抬头时，媜和的面貌已然恢复如初，只留那几道血痕，依旧骇人。

苍白的皮肤上，它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将目光凝聚在魈身上，细细观摩着少年人被他盯得脸色愈发难看的模样半晌，它抬手举袖，蓦地便出两盏茶器，其中盛着的黑茶，正散着幽幽热气。

媜和神抬抬手，将杯具送到魈面前：“喝吧，可以缓解头疼。”

魈心下一惊，后背不由又攀上一层冷汗。

他怎么会知道？

明明这一路上什么过多的举动也没露出。

他不应该知道的....

思绪乱如麻线，魈面上神色却依然不动，就这样与媜和相视，互不动作。

直到媜和手臂举的酸涩，惺惺放下。那绿盏中的茶水也随之倾泻而下，碰碰砸在地上，不像是平常液体，更似一只只蠕动的黑虫，黏腻恶心。

忽视掉对面少年露出几分寒意的表情，媜和神满脸遗憾地耸肩：“真是不解好人心啊，小鸟。”

“.....”

魈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媜和。而对方却不再看他，反倒是抬头望天，似自语道：“时间不多了...也罢。”

语毕，它又倏地转头与魈对视，黝黑的眸子宛若深渊，让人猜不透情绪，看不出真伪。

“小鸟，我知晓你现在定是有许多疑问，可时不待人，我只能为你解答三个。”

见对方摇头叹息，一副真切惋惜的模样，魈自是不打算放过这免费的问答环节。

管你真的假的，先问再说。

“你是谁。”魈淡声开口，目光落于对方面颊，寸寸扫过，似想判断接下来回答的真伪。

“嗯...意料之内的问题。”

媜和神垂眸沉思半秒，轻笑着答道：“如果用你们的思想来表达的话，我只是万千枝丫中的一片残叶。但同时，我又是这世间的一部分，与岁月同生，与日月同岁。”

“模棱两可的回答....”魈抿抿嘴，有些无语。

“嘛，谁叫你问得问题这么难答？”媜和神无奈地摊开手，满脸委屈。

“....你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我说过我是残叶，生命的传播就如孢子。想要存活，便必须要飘到足够有营养的地方，寻找载体。”

这次到是答的完整。

如果不用奇怪的比喻模模糊糊地说的话，那这便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答案。

“所以你到处杀....罢了，”几乎是下意识地，魈想追问，却又立刻忆起三个的界限，便又连忙打住，换了个更有意义的问题，“怎么杀了你？”

好险，差点就被卑鄙老残叶给诈光问题了。

“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嘛，小鸟。”面对如此直率的问题，媜和神也不恼，反倒略显轻松地调侃起来，“直来直去，真是可爱。”

莫名其妙，真是讨嫌。

显然魈真的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尤其是对于这种花言巧语，他一直保持恶心，躲避，全都杀掉的态度。

“好好回答你的问题。”这时当然也不例外，“否则我无法确定你的心脏还能否继续躲过一劫。”

“无趣。”媜和撇撇嘴，抱臂道，“这个问题问得毫无意义，不过你若真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

“目前以这片大陆的技术来说，你们是无法杀死我的。”

“或者说，你们根本不敢杀死我。”

“什么...？”闻言，魈微微一怔，连忙又不可置信地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而媜和却是不再作答，只是冲少年摇摇头：“我说过了，时间不够。不然我也想多跟你待一会呐。”

“啊对了，提醒你一下。你的那位朋友，就是新的载体。好好与她道别吧，小鸟。”

“呵呵，也罢，你没喝我的茶，反正也都会忘掉吧。”

“再见喽。”

媜和背过身去，几寸阳光从它身边落下，将它整个人包裹其中。

“等等！”魈上前几步，还想要拉住它。

可仅仅下一瞬，只听碰的一声，媜和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挤压破碎。血肉混着器官四溅开来，摔落在地上，又响起一阵令人作呕的声音。

媜和神....

魈定定地站在原地，鲜血溅了满身。

媜和...神...

媜....什么来着...

.....是谁啊？

刚刚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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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所以到头来你回答的问题我一个没记住是吗？

那请问我问的意义在哪里？

zh神：噗呲噗呲噗呲（烂肉发声

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