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星期,妈妈带她出去逛街,她出门戴着帽子,牵着妈妈的手。
选衣服的时候妈妈帮她选,她只挑了几件有帽子的衣服,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
或者说,戴着帽子,她就会觉得安全,如果不是必要的人,没必要让她眼神看着。
妈妈送她去学校,是牵着她的手走路去学校的,路包围着一个小镇,那个小镇说小也不小。
那条路有一个很应景的名字,叫环城路。
妈妈拉着她的手跟她说去学校要乖乖的,妈妈或许是觉得走路没有好远,还可以跟她聊聊。
走到一半的时候,林木子停住了脚步,来来往往的车在马路上,她们就走在边上。
“妈妈,我不想去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里我就要流眼泪。”
这是这两个多星期以来除了那天晚上她说得最多的话。
妈妈拿纸擦掉她的眼泪说
“不许哭,去学校是为了学习,我们不能逃避自己害怕的东西,我们要正视她”
“如果有人欺负你了,在自保的情况下你就欺负回去”
“要知道一些事情给老师说没有用,回来给妈妈讲,妈妈就会通过法律的途径来保护我的宝贝。”
“你有什么事情要跟你妈妈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林木子什么也没说,最后还是进了教室。
在教室的时候已经是早自习了,她来得挺早的,还没打铃,这个时候没什么人。
她趴在课桌上,戴着帽子遮住自己的脸,这样她就遮住了自己的视线,或许她觉得掩耳盗铃就可以遮住自己了。
“林木子,她们说在浩宇那个布偶里面发现了诅咒兆菡的信。”
“他们都说是你放的。”
林木子不想说话,她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好久都没来学校了,非要给自己扣一个罪名在头上。
“他们早就给老师说了是你,可是老师没说什么,可能觉得有猫腻。”
那个男的说了很多,可能是出于同情告诉她,那个纸条可能是有人冤枉她的。
“你知道吗,王菡她家里人说,要报警,你知道那个纸条里写的什么吗”
那个男的像是话很多,又像是在套她的话,可是那个纸条什么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可能是哪个缺心眼的人写了不敢承认,所以接机冤枉自己的。
顾楟很少跟陌生人讲话,就算这个人可能是之前的同学,但是她对他完全没印象,可能对所有人都没有印象。
除了那个妈妈听听给他说的班主任。
林木子从棉袄的口袋里拿出来了纸和笔,在上面写着
(你好吵,打扰到我了,麻烦闭嘴。)
那个人瞧见她写的什么了,又说
“几个星期不见变哑巴了?”
林木子收了纸和笔,没再做出什么动作,那个人自讨没趣就散了。
林木子好像讨厌这个地方,心里压着块石头,快上第一节课了,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她能感觉到有很多目光都在她这边,可能把她当异类。
无所谓,她不记得她们是谁,她只知道自己不喜欢她们,可能是潜意识里的意思。
上课的时候,老师点她的名字,让她回答问题,她没说话。
良久,老师看她的样子,又说了声坐下吧。
有的人看她的笑话,她也不想,坐在凳子上,靠着墙壁假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