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垢

青年自有意识开始就和布洛修斯呆在一处。

毫不夸张的说，布洛修斯是祂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布洛修斯很喜欢人类。

他不明白青年为什么不喜欢。

就像他不知道，幼时的青年只不过是贪玩下了凡间，回来后为什么会一身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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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是偶然跌到提瓦特上的。

不同于裴洛，祂并没有裴洛那么好的运气，遇到了一个与他知心的朋友。

青年不过人类十余岁孩提的大小，偏偏跌到了人间最黑的炼狱。

祂们高于提瓦特生灵，但很显然，少年并不能熟练的运用等级压制。

少年经历了很多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被买卖、虐待等一系列他从前想都未想过的事情。

转折是在他成年后。

作为次于天理高于神明的存在，少年有着一副漂亮的皮囊。

少年几乎是崩溃的，在他被兜兜转转不知道被卖了多少次以后，少年浑身是伤的回到了布洛修斯跟前。

毫不夸张的说，少年从来没有在人间界看到过一点阳光。

“祂几乎已经心里扭曲，只觉得全世界就只有布洛修斯对祂好。”

裴长清叹了口气，淡淡陈述：“事实上，祂所遇到的所有人里，确实只有布洛修斯对祂好。”

裴洛不动声色的将他离钟离远了些：“然后呢？”

“布洛修斯很喜欢人类。”

裴长清道。

两人了然，钟离道：“祂以为远离人类对布洛修斯好。”

“正解。”裴长清对那家伙其实有点怜悯在身上的：“但他没有将那段记忆扒开放在布洛修斯面前。”

谁会喜欢将自己丑陋的伤疤放在在意的人面前。

“出于对人类的恨意以及其他情绪，祂和布洛修斯打了个赌，”裴长清给自己灌了口水：“赌注是提瓦特。”

裴洛一时无言：“也就是说，祂要是赢了，他就要灭了提瓦特。”

裴长清耸肩：“虽然不想说，但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钟离道：“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眨了眨眼，裴长清道：“裴洛不是一直很疑惑为什么造出来那么多只有我成功了么。”

“本质上，是他俩随手捏了个灵魂给我扔这个躯壳里了。”

裴洛直呼好家伙：“造灵魂？怎么可能？”

“上辈子我们那个世界有个哲学家，他的一个观点我很赞同。”

裴长清解释：“他认为，人的灵魂本质上就是可以分解的，就像是元素……啊，跑题了。”

“像是一杯未过滤的水，可以分解出杂质和水元素，人的灵魂也是如此。”

“那么人类灵魂的产生我们也就可以理解为无数个灵魂碎片揉在一起，组合成一个新的灵魂。”

两人懂了：“所以祂们是这么造了你？”

“是的没错。”

这个问题解决，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他俩那个赌谁赢了？”

裴长清摊手：“说实话，作为输赢的根本，我很不称职。我也不知道祂俩怎么定夺输赢的。”

“反正……”裴长清伸手拍飞落在肩膀上的白鹇：“布洛修斯那家伙不会放任他胡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