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这次裴长清看的更加真切。

那家伙真的是很有耐心。

不仅有耐心，还狠的下心。

他清楚的看到，自己是怎样被自己的兵推到刀尖上，清楚的看到那个和自己七分相似的小孩将自己扔掉。

说没有情绪那是假的，但裴长清能顺着他来吗？

那就不是裴长清了。

“喂，我说，”

裴长清扯了扯嘴角，嗤笑：“你能不能有点新意，这几段画面放了几次了？”

“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是么？祂笑，那你转身看看？

裴长清以为祂在自己身后，不耐烦的转过身：“你有完没……”

突然顿住。

瞪大眼睛看着窗口立着的夫妻，画面清楚的隔着带有雾气的玻璃窗都能看清对方的脸。

那是……

祂拍了下裴长清的肩膀，没骨头似的坐到一边的长椅上，从鼻腔里泻出几声轻哼来，讽刺：“你亲爹妈。”

冬日的寒风像是利刃一般一寸一寸割着他的皮肤，裴长清被吹得睁不开眼，扭头看向他，表情毫无变化：“哦。”

眼神瞥到他垂在身侧紧握着的手，青年意兴盎然，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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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杀人诛心。

钟离环抱着裴长清，抬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屏幕，眼眸一沉。

裴洛恨不得现在就弄死祂，偏生裴长清还昏迷着，他对此也毫无办法。

卸下神职的神明环抱着他的爱人，对方却不在这具躯壳里。

裴长清几乎要在掌心掐出血来，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是嘲讽：“你就这点能耐？”

“哎呀忘记了，”青年笑意狡黠，一颗虎牙显眼极了。

他轻笑着：“你已经知晓了关于那个赌所有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微阖双眸，笑得几乎要让裴长清没有任何耐心往他脸上摔一颗冰刃：“我是否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可以用刺激祂的方法来刺激你？”

裴长清磨牙：“我不是祂。”

“我自然知晓，”他站起身子，在裴长清周围转了几圈，啧啧称奇：“你凭什么比得上祂？”

裴长清：……

裴长清尝试着换一个法子解救自己：“你便没有觉着……”

“你对祂的情感不太正常？”

青年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讽笑：“正常？什么是正常？你们定义的？”

裴长清一时无言。

这家伙疯了。

疯的彻彻底底。

“为什么不正常？你对他的情感就正常了？”

裴长清瞳孔骤缩。

屏幕之外，钟离搂着裴长清肩膀的手蓦然收紧了，裴洛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却不知不对劲在何处，只能扭头再去看屏幕。

至少裴长清现在还安全。

裴长清险些没忍住当场给他一拳，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承让承让，”裴长清抬眸，讽刺：“怎么着也没您这么疯狂不是。”

“我疯？”祂笑了两声，伸手抹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泪：“那就当我疯吧。”

“我当然不否认我的疯狂，我甚至可以在祂面前这么说，但是……”

他贴近裴长清，眯眼，冷笑：“你就不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