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

裴洛看不到裴长清的未来。

他的前路一片迷雾，裴洛看不到任何的画面。

但他后悔了。

他不想要裴长清当这狗屁的魔神了。

这对裴长清来说，太残忍了。

可裴长清却问：“裴洛想要我做神明吗？”

裴洛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半晌，他艰涩道：“裴洛希望你做那个神明。”

裴长清歪了歪脑袋：“那我就做那个神明。”

魔神裴洛希望你做那个神明。

裴洛想。

可我不想。

嘴唇微动，裴洛几次都要发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最渴望的情感，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了。

裴长清用手指给自己戳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很愿意实现裴洛希望的事情。”

不就是学习人类的情感吗，有什么难的。

不就是学习法术更加用功吗，有什么难的。

裴洛以为他放弃拥有情感，裴长清却以为他希望自己学习情感。

一大一小阴差阳错的，明明脑子里毫不相干，却一问一答流利至极。

裴洛看了他半天，再次确认：“你真的希望这样？”

他在天理眼皮子底下多抗一会儿也不是很难。

裴长清毫不犹豫：“我不会让你失望。”

学习情感罢了，能难到什么程度。

出于自己的私心，裴洛没有阻止他。

从这时候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到，裴长清的修为突飞猛进，干什么事也更加认真。

某次练习术法，裴长清学着裴洛的模样，终于成功在空中撕裂开一道裂缝。

还没来得及给裴洛看，裴长清一脑袋给扎了下去。

给裴洛吓一机灵，要捞他却没捞到。

他捏出来的裂缝极不稳定，裴洛一时竟也感知不到他去了何处，慌乱顺着他的最后一点气息再回去。

可追到一处野外，裴洛砍了几只魔物，如何也不见裴长清。

裴长清摔在地上，急忙爬起来，周围的环境陌生的厉害。

“请问，这是何地？”

拦住一位临走的诗人，裴长清询问。

少年抱着竖琴，耳边略长的发被绑成两个小巧的辫子，模样精致而漂亮。

被人拦住，少年茫然了一瞬：“啊？”

裴长清背在身后的手捏的死死的，喉头梗塞，尽力维持着礼教：“请问，此处何地？”

少年旁边飘着一个小家伙，裴长清曾在帝君那里了解过，似乎是叫……风精灵？

少年迷茫：“你看着并不像蒙德人。”

裴长清一噎。

蒙德？

他跨了个国家？

听帝君说，蒙德也是被一位君主统治着，但帝君并不能理解那位君主的统治方式。

不是个好君主。

裴长清下了定论。

暴君统治下的国家，想来也不是多么好的国家。

裴长清如是想。

他现在法术不稳定，靠法术回去谁知道能出什么事。

但以自己的了解，他真的……能出蒙德吗？

理了理思路，裴长清看向少年：“我是璃月人。”

少年茫然：“璃月？”

蒙德城里的人几乎都没出过城，尤其是这样一位年轻而未经处世的少年，自然是不知道的。

于是裴长清干脆利落道：“你可知如何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