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

跟着先生果真是极安全的。

当然，很大的可能是先生在忙，裴长清被保护的很好。

这让裴长清总有种良心受挫的感觉，尽管如今基本可以确定，先生所言皆属实。

当然，裴长清并不是说帝君在诓他骗他，以一副皮囊思念旧人。

这种替身梗放在他穿越之前就已经不火了好吗。

他忧虑的是，自己的灵魂总归是外来，即使是帝君，看不出什么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看来，他大抵是低估了帝君的实力。

空的动作比裴长清想象的要快。

钟离堪堪停下步子歇息片刻，便是地动山摇，人声喧嚣。

裴长清咬了口糕点:“亲爱的帝君陛下，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帝君眸色深沉，语气温和:“等。”

虽说没有从前的记忆，但裴长清却是一直表现的很是奇怪。

像是可以预知未来一般。

不。

准确的说，他是没有从前的记忆，但对于如今所发生的一切，他几乎了如指掌。

虽心底到底有些疑虑，但裴长清不愿告诉他，他自然也不强求。

青年收拾了盘子，无奈的耸肩，并不多说什么。

钟离看着青年第不知多少次拿出镜子看着那双银白色的眼睛:“不喜欢这双眼睛？”

裴长清笑:“怎会？”

怎么有种真的是自己夺舍过来，还对原主身体指手画脚的感觉。

“只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会有如此模样的眼瞳。”

先生抿了口茶:“怎的就确信你是凡人？”

裴长清一愣，玩笑:“我总不可能去猜测自己是仙人罢？”

先生眸光微闪，语气不明:“也许有仙人凡人以外的身份呢？”

裴长清恍惚。

想到梦中那位清冷绝尘的青年，裴长清大胆猜测:“莫不是您同雷神学了造人偶的技术，造了一个我出来。”

先生似乎被他的脑洞惊到了，半天不说什么。

裴长清笑了笑:“开玩笑的，别当真。”

先生叹气:“你这话说的，漏洞实在大了些。”

“莫说当今雷神可未在那个年代与我相识，便是同她学了，你也比那更早……”

先生顿了顿:“脱离人世间。”

裴长清一噎。

先生说的实在委婉了些，虽然这并不妨碍让裴长清感到尴尬。

但裴长清也得到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他大抵是在魔神战争未结束便魂归高天了。

想来梦里打趣他的归终，战火纷飞的争斗，都不是凭空出现。

裴长清对自己的身份更好奇了。

先生对他的态度太友善，吟游诗人也与先生说着同样的话，这种情况下，裴长清几乎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带入他们的思维，进入“裴长清”的身份。

先前对这具身份的抗拒，源于对裴姌的愧疚。裴长清不能想象到二次穿越，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现世只不过南柯一梦。

他不能接受裴姌的死只是一个梦，他不允许自己的罪恶轻而易举便被消抹。

如今裴姌还活着，虽然罪恶感仍存于心，但与此一同出现并疯狂增长的，是求生欲。

青年所说的情况是裴长清最容易接受且最能想象的来的情况，所以裴长清相信他。

换种说法，不论真假，裴长清必须保护好自己，那么他说的是真是假也就不再重要，裴长清只要不在这具身子中死去便好。

在这种情况下，风、岩二神几乎洗脑式的言论下，裴长清显然两个脑子都不够他们洗的。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已经确定如今的裴长清定然是故人，也算不得是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