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而自从在府里冷战的那一段日子，许砚之的言辞之上也常是犀利地呛我，只要我一开口，无论说什么话，只要他想，他便会怼的我哑口无言。

如今自从显允去世，他便日日哄着我，比我们刚成亲的时候还要宠着我。

我平时不想和他争辩，却也不想他在我这里太过舒坦，就喜欢提起我过往的那些事，我原想着他总有一日会忍不住，到时候我便和他大大方方地吵上一架，用最恶劣的话语辱骂他。

我是最了解他的人，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扎他的心。

可是许砚之一点和我吵架的意思都没有，他只会沉默，然后和我道歉，求我原谅。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素银说我的心还是太软了。

是么？或许吧。

有时候我看见许砚之的脸，恍惚之间会感觉回到了刚成婚的日子，那时候好生惬意，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然后我就会犹豫，那些恶语卡在喉咙，直到他离开也说不出口。

又是一年的除夕夜，许砚之理所当然地来到我这里，把我抱在怀里向我许愿。

【许砚之】

“疏寒平平安安。”

【林疏寒】

我说:“许砚之，花灯节我们去城楼上放灯吧。”

许砚之眼里的震惊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惊喜和失措。

他重重点了点头，把我搂的更紧了些。

后来的十四天我都没有再见过他，阿枝听给宫女们七嘴八舌说了一大通，然后和我传信。

【阿枝】

“听说陛下在亲手做花灯呢，一定是为了送给皇后娘娘吧。”

【林疏寒】

我用脸蹭了蹭她的脸，附和道:“是啊，皇后娘娘花灯节去和他过节日，他当然是送给皇后娘娘。”

【阿枝】

小姑娘兴奋地搂住我的脖子，和我撒娇:“阿枝今年可以跟着皇后娘娘过花灯节吗？阿枝虽然是贴身丫鬟，却一点也不像娘娘的贴身丫鬟。”

【林疏寒】

“那可不行，陛下会把你赶走的。”

少了许砚之的烦扰，这十四天很快就过去了。

我照常睡到临近正午。

我叫素银替我翻出了我当年登临皇后之位时穿的衣裳。

我穿上之后倒是比当年宽大了一些。

【素银】

“您瘦了好多，这身衣裳都不舍身了，您看着袖口，仔细灌了风进去受凉。”

【林疏寒】

“没事，我今日就想再穿这一身一次。”

她犟不过我，只能叹口气替我倒一杯酒。

【素银】

“那您把这个喝了，喝了之后全身都热烘烘的呢。”

收拾完毕之后，我看着镜子中衣饰繁琐的自己，只觉得与当年的我简直是两个人。

我身子弱了不少，这一身重的我抬起头来都费劲。

素银搀扶着我上了城楼，许砚之早早地提着梅花灯在那里等着了，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

他看见我的时候，眼中的惊艳毫不掩饰。

【许砚之】

“疏寒……你这一身，可是当年做上皇后之时穿的？”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