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西域圣女

回到房间后的沈晴躺在榻上，望着房顶，距离霍去病24岁只有两年了，也不知道这两年都会发生什么，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虽然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年了，可她对家的思念却从未削减半分。

就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军帐外一片嘈杂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走出军帐想要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帐外，士兵们都乱作一团，不知在围观着什么方向，沈晴挤进人群，找了个小兄弟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你有所不知，听说是西域进贡了一位美女，好像还是圣上赐婚呢。”

“赐婚？赐给谁？”

“还能有谁？必定是骠骑大将军了。”

听到这句话时，沈晴的心中仿佛漏了一拍，她紧紧捂住胸口，竟有些感觉到喘不过气来。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他要娶妻心里如此难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辆马车停在了军营外。

“吁。”车夫摆好凳子，“小姐，该下车了。”

马车内，一位身着红色长袍，带着异族首饰的女子下来了。

士兵们见状纷纷拍手称快，“果真是美女！”

“是啊，我这辈子一直在军营，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的呢！”

沈晴望着她的身影，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悲伤，不过也是一个可怜的异乡人罢了。

女子下了马车，或许是因为舟车劳顿，有些站不稳，被身后的丫鬟扶着一步一步地走进大殿。

士兵们即刻为她开出一条道，见过她尊容的人无不道一声美。

沈晴迫不及待地去找霍去病，却发现他的房间空无一人，想来也是去看他的未婚妻了吧……

沈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从没想今天这样失落过，难道我真的爱上这个和我有些几千年之差的将军了？

她悄悄遛进大殿，躲在角落看着，卫青坐在上位，霍去病略低，而刚刚的那名女子在席位上坐着，一颦一笑都显得倾国倾城。

但此时沈晴只想知道霍去病是怎么想的。

“今日圣上为我侄儿赐婚，西域圣女容貌昳丽，与我侄儿甚是般配，感激不尽，将士们，这杯酒我干了！”卫青率先发话，将一杯烈酒灌进肚里。

“去病，你可满意？”

霍去病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喝着闷酒。

“这孩子。”卫青摇了摇头，转头对西域圣女说道。

“不知圣女如何称呼？”

圣女离开席位，走向中间，跪答道:“回将军，小女名为蝶舞，年十八。”

“蝶舞？不错不错，这名字甚是悦耳。”

“你可会什么才艺，向我们这些粗人展示展示？”

“回将军，小女自小习舞，若您不介意，小女便献丑了。”蝶舞答道。

“好好好，怎么会嫌弃呢，还请蝶舞姑娘表演。”卫青说道。

蝶舞向乐师示意了一下，乐师立即弹奏曲子《花朝》，蝶舞随着音乐摆动，宛若仙女下凡，灵动活泼，沁人心脾。

一曲作罢，台上台下皆是掌声一片，可霍去病却毫不关心，依旧喝着酒。

沈晴躲在角落，看着蝶舞倾国倾城的容貌和摇曳生姿的体态，又羡慕又嫉妒，可她也无能为力，毕竟她在这个世界里只能是个男子。

沈晴失落地离开了大殿，回到房间，她缩在墙角，蜷缩着身子，自言自语地说道:“蝶舞姑娘那么好看，那么年轻，的确是良配，我又如何能和她相提并论呢？”

沈晴想着，默默地埋下了头。

大殿——

宴会还没有结束，霍去病早已烂醉如泥，醉倒在了酒桌上，卫青也喝多了被手下送回了房中，临走前，卫青还不忘让蝶舞送霍去病回去，让两人增进感情。

蝶舞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将军？您还好吗？我扶您回去吧。”

霍去病揉了揉脑袋，看到旁边的蝶舞，甩开了她的手，“滚开！”

蝶舞摔了个踉跄。

“将军，您喝多了，该回房间休息。”蝶舞说道。

“不用你，去，把欧阳兄叫来。”霍去病指着她说道。

蝶舞想了想，她自己一个人扶确实有点难，不如找个帮手。

“欧阳兄？他在哪？”蝶舞问道。

“出去后……右边……第三个房间就是了。”霍去病支支吾吾地说着。

蝶舞顺着霍去病说的方向找到了沈晴的房间。

一进去，就发现了正准备换衣服的沈晴！

“啊！”蝶舞赶紧捂住眼睛。

沈晴也意识到她光着身子，赶紧穿好衣服，然后问:“蝶舞姑娘？你怎么找到这的？”

蝶舞听到声音后，才敢放下手。

“我……是霍将军让我来的，霍将军喝醉了，我一个人抬不动，需要你帮我送他回房。”

“这样啊，好，麻烦蝶舞姑娘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好。”

“好……”蝶舞赶紧关好门，背对着沈晴，脸上泛起红晕。

过了一会儿，沈晴换好衣服便和蝶舞一同将霍去病送回了房间。

两人刚把霍去病放在榻上，霍去病突然抓住蝶舞的手。

“别走！”

两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惊讶，可下一秒就让蝶舞震惊了。

“欧阳兄，别走！”

沈晴瞪大眼睛看着他，赶紧扒开霍去病的手，带着蝶舞走出了房门。

两人找到一处凉亭闲聊。

“刚刚……”蝶舞问道。

“刚刚那是个误会！”沈晴连忙说道。“我们就是好兄弟，你别多想。”

“嗯。”

沈晴尴尬地挠着脖子，这霍去病发什么神经？干嘛突然叫她的名字？

蝶舞问道:“小郎君怎么称呼？”

“叫我欧阳就行。”

“欧阳？那你的本名呢？”

“我本名不好听。”

“没关系，名字是父母给的，怎样都是好的。”

“欧阳铁蛋。”

沈晴尴尬一笑，蝶舞也对她笑笑。

“我还是叫你欧阳吧。”

“嗯。”

沈晴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姑娘确实很有意思。

“你们西域有什么好玩的吗？”沈晴问道。

“西域有许多东西都是中原见不到的，像一些奇珍异宝，不过最多的还是我们的特色美食，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不过应该没有机会了。”蝶舞失落地说道。

“怎么会呢？只要你想，总有一天会成真的，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一定会受很多人喜欢的。”沈晴安慰道。

“可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喜欢我，我自小被卖到艺馆，跟着其他姐姐们学艺，受尽了旁人的冷嘲热讽，换来的也不过是冰冷的铜钱，这从来都不是我所想要的。”蝶舞说道。

沈晴对眼前这个姑娘突然有些心生怜悯，生而为人，每个人都不易，哪怕是像蝶舞这般优秀，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沈晴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蝶舞呆呆地望着他，好似看到了救赎她的神明，那般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