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清脆的响铃贯彻整栋高楼,一个个从总处调来的新兵踩着战靴,手拿枪械,朝0849号飞机跑去,转眼间,整栋高楼空无一人,纷纷上了支援飞机。
宿驿手拿着对讲机,神色冷静的站在指挥台上指挥,越是这种时候,指挥官变成了最重要的关键点之一。
每一个动作都要谨慎,一旦出了问题,损失不是一个人可以承担的,更何况,宿驿上一届的老指挥官,就是在指挥失误的情况下,被人一枪爆头。
这是老指挥官一生的败笔,也是其他人茶余饭后所谈论的闲事。宿驿是毕年锋亲手带大的孩子,毕年锋十分严格的要求他,一把手一把手的教他指挥官应该做什么,怎么做,如何做。
十分钟不到,所有人都进入了飞机,宿驿抬头望向高楼内唯一亮的一处,抬起手臂放在帽檐旁,郑重的敬个礼,上了飞机。
顷刻间,天空上赫然出现几十辆战斗机,广阔的天空被红色的灯光照的亮了许多,战机里的士兵纷纷坐在地上假寐,保持精力,因为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是没有退路的战争。
宿驿站在窗旁,低头看着随着飞机越飞越远逐渐变小的高楼,内心有股空荡荡的感觉,
这个养育自己20年的老人,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况,还真有点舍不得。
战斗机的声音划破天际,直通青岛。
战士们纷纷站起身来,看着底下的青岛,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被感染的人无目的的跑在大街上,到处都写着残破两个字。
下了飞机,宿驿带着几个人朝深巷走去,其他人则去前线跟这里的指挥官汇合。
宿驿带着枪慢步走在路上,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连血都看不见,但这里的建筑却被残忍的摧毁,连黄金制的金绳也被劈成两半。
这样的摧毁不禁让宿驿对摧毁者产生好奇。
“嗖—”一颗子弹朝他们飞来,宿驿把站在自己左边的人往后推去,子弹不偏不倚打穿了离宿驿最近的钢管。
“找遮蔽物!”话落,宿驿拉着刚被他推开的士兵,朝离他不远的木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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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另一处。
卫沉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拿着绷带处理伤口,手臂上的血早就干涸,脸上的尘土遮盖了他的脸,眼底下没有18岁般的阳光气,只有多到溢出来的沉稳。
子弹的声音不断响起,手榴弹也是随处可见,随着一个一个将士倒在地上,卫沉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白旗,朝站在对面的人看去。
“卫队!你干什么!!!”离他最近的将士伸手拉住卫沉的衣服,卫沉低下眼看着因为手榴弹被炸掉一条胳膊的季阳,把衣服从他手里拽出来,踏了出去。
“卫沉!!!”季阳坐在地上绝望的喊着他的名字,眼眶很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脸上的血的渲染,季阳看着卫沉离去的背影,慢慢握紧拳头,“卫沉我艹你大爷!你怎么答应我的!!卫沉!你给我回来!!!”
踏出去的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卫沉走到敌方面前,那些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他面前,除了眼睛没有一处皮肤是暴露在空气里的,紫色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感出来。
“投降?这是个明智的选择。”紫眼睛少年微微开口,语调也没有一丝差异,只有讽刺。
“我们军力悬殊太大,希望可以加入你们,讲道理,我们奋死战斗不就是图个名利,死了就是没得名利这个命,赢了,更会有人怀疑你,左右都是地狱,不如选个地狱。”
卫沉睁着眼睛笑看着他,“你要是同意,就抱我一下。”
站在他面前的人似乎被他说的动摇了,双手抬起有抱他的趋势。
来了,卫沉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