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香

　　“给吴言王子留？”周启明穿好衣服，在夏季确实没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穿清透的服装，也许是B国那里更热一点——当然这是胡诌。

　　“您那么确定吴言会来吗。”

　　“他闲不住肯定会来。”

　　程海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吴言顾着还钱之类的事情就看得出来吴言还是挺急着掏出程海的魔爪的，至于钱——他都不记得那几块钱是不是在自己衣兜里了，虽说勤俭节约是个人人都该有的好品质，但这对于好不容易来玩的程海王子来说，这种情况下勤俭挺亏人的。

　　“……那便拭目以待了。”

　　由于周启明帮打杂的时候也可以管管前台，偷两杯酒出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不过周启明觉得付钱还是比较好一点，这要是给李深知道不得感动死，不求回报还主动消费。

　　周启明和程海一同离开了院子，按平时的作息，程海准时跑去了王远的厨房里闲转，运气一般可以顺走一盘花生米，运气好了可以顺走一碟牛肉之类的。

　　“早啊王子殿下。”

　　王远没有起身去迎接，继续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相对于其他人知道程海身份后的惊慌失措，王远显得平静而又理所当然。

　　“……”程海耸耸肩，他已经习惯了周围人都不是正常人的生活了，王远什么路子他还没摸清楚，不过留下的时日也不多了，看起来合理的关于程骄的一切推论也有很多很多可能被推翻。

　　在B国发生的一切都还没有定论，所以得等风头完了尽早回去才是。

　　“为了预防王子殿下白嫖，今天没有花生米也没有牛肉。”王远从椅子上坐起来。

　　“趁现在没有客人和我喝两杯吧。”

　　“你不怕李深骂你工作时喝酒？”

　　“不怕。”

　　王远像变戏法一样地掏出瓶酒，到橱柜里拿出两只高脚杯，缓缓倒出晶莹醇香的酒液，很多，从程海平时喝的一杯的量来看，王远没有吝啬。

　　“今天抽什么风了拿酒招待我？”

　　程海结果酒杯细细的啜饮了一口，不像劣质酒，带着果香和酒精完美融入的丝滑。

　　“你说……王子殿下。”王远喝了一大口酒，像喝白开水一样地吞下。

　　“有些事情你感觉得到了，但是却不敢触碰……是什么体验。”

　　“不对我不是在体验吗……”

　　王远后知后觉，沉默地放下就酒杯。

　　“你瞒着我们什么事了？”程海发觉了王远的不对劲，喝了一口酒道。

　　“没有拿什么不义之财吧。”

　　不义之财，得到不敢触碰，很合理的解释。

　　“没有……阿西……殿下你现在应该还感受不到我这种心情……”王远叹了口气，又坐回了椅子。

　　“也罢，看样子你也不会和我说。”

　　程海继续喝杯子里的酒，杯子本身就不大，两人喝的又很快，不一会一杯酒就见底了，王远却始终保持沉默，从程海来看，他愿意找一个认识不几天的人谈心也是对于他的信任了。

　　或者说王远把他当朋友，出于礼貌他就不能把王远只当成回忆里的碎片。

　　其实如果是如此，在A国的一切都是浮云，什么吴言王子，最后不过是被遗忘——如果说吴言王子有什么可以值得记下的，就是关于玉佩的规定。

　　当时也没想过这个关于玉佩的契约有多傻，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信这种玩意。

　　外神的东西靠不靠的住，他们这种非外神的信仰的人，外神没有必要庇护他们。

　　看他们长得好看所以特地庇护他们是吧。

　　程海放下空酒杯，不知不觉两个人在沉默中度过了许久。

　　“是不是有病啊。”程海擦去嘴角的酒渍，“得不到了就去追寻，得到了就去珍惜。”

　　“傻子。”

　　程海拍拍王远的肩膀，笑笑而后背身在王远呆滞的目光里离开。

　　他这种什么都看似得到了，但什么都没得到的人体会不到，如果说会有去追寻的什么，那眼前的便是皇位，而后女人，不过从皇室来讲，他们这种人最终还是会被政治支配婚姻。

　　有权利自由感情，但是顾全大局是皇室的义务。

　　——

　　“今天中午吃什么呀……”李深揉着眼睛推开厨房的门，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眼睛都睡肿了阿巴阿巴什么的。

　　突然嘴唇就被堵住了。

　　柔软的触感直接刺激着李深全身的神经，立马眼睛就不肿了头脑就清晰了。

　　“你干什么!”

　　李深惊异地推开王远，而后砸吧砸吧嘴皱眉道“你喝酒了？”

　　桌子上静静躺着的酒杯和空酒瓶回答了李深。而王远则是昏昏沉沉地依在李深支的已经开始颤抖的手上。

　　李深确认性的叫了叫王远，从以往鉴别流氓的手段看来，王远应该是烂醉如泥了。

　　“真是的……不让人省心……”

　 李深觉得王远而已，又不是什么壮汉，便想自己把王远抬回房间，可是多次的努力无果让他发现这确实很难让自己这种小弱鸡抗王远回去。

　　李深刚想出去叫外援，就又被一股巨力拉了回来，重新堵上了嘴唇。

　　这次李深没有反抗，权当是醉汉的无理取闹，而且自己……好像也不再排斥王远，那种从心底升起的火辣，李深才能体会到自己对王远的炙热。

　　不知道是不是从第一天应聘王远开始。

　　那时酒馆刚开，王远便屁颠屁颠跑来应聘，拿着底薪干着超额的活。

　　不知道王远是不是背后有什么，生活从不见贫穷，也从不怕当地什么小混混过来闹事，他总能以自己严肃的姿态赶走小混混。

　　毕竟有自知之明的会在酒馆动手，却不会打酒馆的人。

　　亦或者是帮李深抬回醉酒的人，帮李深装箱子收拾桌子，等他一起下班锁住房门，偶尔王远回自己口中的老家处理一两天事务。

　　两个人本来平静就好，但是两人不甘平静。

　　——

　　李深觉得自己嘴皮都有点痛了，便慌忙把王远推到他的躺椅上，跑出去求外援了。

　　“阿海!”李深找到妄图在前台偷花生米的程海，催促道:“小王喝醉了你帮我抬一下呗……我有点抬不动。”

　　“你连王远抬不动？”

　　程海好像对于王远喝醉这件事早有预料一样，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那你平时怎么抬那些醉酒的壮汉的？”

　　“嗯……王远帮我抬。”

　　李深尴尬地耸耸肩，也许做他店员的附带工作就是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