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辩散场后,季青临激动得像化学里的催化剂般。
好似受到了辩题的刺激,他等了十多年,等一个契机,等着等着,等不到。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一向端着绅士风度的他,不再恪守成规。
季青临拉着唐言溪,把她塞进后座,一顿没头没尾的操作把人搞迷糊了。
“这么急?”
唐言溪边问边整理衣服,一路冲过来,恍惚得很。
季青临不答。
下车,是曾经的校园。
唐言溪不解,“来这做什么”
对方又是霸王硬上弓的姿态,扯着她走。
礼堂,寂无一人。
幕布挡住了光线,幽暗环境中站着两人。
礼堂不同往日,明显被人精心“打扮”了一番。
拉开,聚光灯照在中间,光束打落在花瓣爱心上,不是红玫瑰,是月季花,是她的最爱。
展示,大屏幕上出现一张张图片,运动会,主持会,辩论赛,国外她走过的景点。
一张又一张,闪过,都是她。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录。
他又是什么时候走遍她的路,看过她看过的景。
这样的表白好像俗气,却不知,是唐言溪亲口说过的梦想中表白仪式。
说过别人听的,记住的,只有他一个。做到的,也只有他。
季青临搬出古琴,轻轻放置好,像是对待一件国家宝物。
是高中时期,她被损坏的琴。
他修好的不仅是琴,还是她破碎的心。
勇敢一点,也许美好一点。
季青临慢条斯理得坐下,弹奏起来。
他好像守护唐言溪的王子,弹奏着他的誓言。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曲调,熟悉的我们。
有多熟悉,熟悉到认识十多年。
一曲终了,唤起心底最初的声音。
就是这首曲子,让她拾起热爱。
时过境迁,她自己忘了自己。
但,他铭记。
此刻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