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诶，小竹回来啦？”

“小竹真是长成大小伙子啦，越发俊俏了。”

“又能干又有才，还生得这么俊，老沈他还真是有福气啊。”

少年的头发被高高束起，袖子已经被撸到手肘处，露出里面有力的手臂，照在身上的阳光衬得他格外好看。

“顾大娘，我来帮你拿着吧！”沈竹笑着把一位大娘背上的担子拿在手里。

顾大娘惊喜道:“是小竹啊！整好，我正要去找老沈，那就麻烦你拿着了。”

沈竹陪着顾大娘在村路上走着，同她说话。

“小竹啊，再过一段时候你可就十五岁了，可有心仪的姑娘？”顾大娘冷不来一句，把正在喝水的沈竹给呛得直咳嗽。

默默用袖子擦了擦水，沈竹有些无奈地对顾大娘道:“顾大娘啊，您可别老是这么语出惊人，我还小，这种事急不得。况且国师他老人家你也知道的，八成也是不会允许的，影响修行。”

“大娘就说说，小竹不用急的哈。得跟着国师好好学，可得出人头地啊。”

说话间，两人便进了一个相对有些破乱的院子里。

沈竹试探着朝里屋喊了一声:“老沈？我回来了。”

半晌，无人应答。嗯，很好，老沈八成不在里屋。

“顾大娘，先在这儿坐会儿吧，我洗个菜，待会请您吃饭昂。”沈竹找放下担子，走进了灶房。

“老沈？？你？你先等会，别动，好好的坐灶台上干什么？”

一进灶房，沈竹刚想拿起竹筐里的菜，却看到了他坐在灶台的老父亲。

连续晃了他一会儿，他还是不动弹，沈竹直接深吸气，单手把老父亲举起来，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背。

不用说，老沈她又梦游了，不知道这次她又梦到了些什么让她能够坐在灶台里的东西。

“小竹？你爹他……”顾大娘有些惊讶地看着被沈竹扛着的老沈。

“无事，只是梦游罢了。老沈！醒醒啊老沈！”半晌，老沈连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沈竹无语片刻，将老沈扔进了里屋。是的，扔进去，扔到他刚刷过水泥的砖块地上。

“喔！我新刷的灰色地砖！沈竹，你小子干什么！”老沈的脸直接沾在了还未干的地板上，沾了一脸的水泥。

“我以为你这辈子大概是不会起来了呢。我去做饭啦，拜拜～”沈竹再次走进了灶房，只留下二脸懵的老沈和顾大娘。

等沈竹做完菜煮完粥走出来招呼二人吃饭的时候，老沈正抱着他的水泥地嗷嗷哭。

“老沈，别哭，先吃饭，待会我看着你刷。”沈竹一把拉起地上跟三岁小孩要糖吃的老沈就往餐桌走。

吃饭的时候老沈倒是没说话，只是吭哧吭哧地扒拉碗里的大米饭。

“老沈你这是……化悲愤为食欲？已经三碗饭了适可而止啊！”看着面前堆了一摞碗的沈竹十分无语。

老沈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口米饭，终于放下筷子:“我只是……吃的快点……有话……要说。”

“知道国主要在皇城举办上元祭天游这件事了吗？”

沈竹对这种事向来不关心，于是默默吃了一只鸡腿，漫不经心道:“不就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上元节的习俗？”

“你小子，是不能认真点？那你应该也知道是太子殿下扮演悦神武者，而你去扮演妖魔吧？”

“咳咳……咳…呕…”作为事件本人的沈竹表示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他甚至都没从别的道士嘴里听到过什么。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还是前两天去皇城听到的，上面说了有你，国师的首席弟子。”

等他咳得差不多了，再想想，真的是越想越离谱了，干这种事都不需要经过本人同意的吗？连老沈都知道了他还不知道。

“总而言之呢，好好弄，啊，地板我就暂且不计较了。你明天就回去吧，跟国师好生问问啊。对了，你现如今修行的如何啊……”

一讲起修行来，老沈总会有说不完的故事，还越说越激动，干脆直接把沈竹拉出门外“砰”的一声把大铁门关上，让他现在就回清风观去。

别问为什么不是木门，问就是沈竹已经打碎过好几个木门了。

沈竹迷茫地站在门口，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在老沈的帽子堆里找了一顶斗笠，戴上它回了清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