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虎

2005年夏。

骄阳似火，黑发金眼的少年立在树荫下。

在涩谷少年院外的树荫下。

少年靠着树，似乎在等什么人。不久，他忽然眼前一亮：“清月姐！”

他等到他要等的人了。

虽然两年过去，但上官清月并没有太大变化。

她黑青挑染的狼尾留成了披肩发，难得地穿了一件出黑白灰配色之外的外套。

她骑着爱车来接羽宫一虎了，就像她两年前卡片上写的那样——

“我来接你了，臭小鬼。”

像两年前一样，她把头盔首先戴在了羽宫一虎头上。

上官清月上下打量他，稍微一比划：“……长高不少了。”

羽宫一虎“嗯”了一声：“一米七四了。”

“比我高六厘米……”上官清月心里啧了一声，两年前她还能仗着比小鬼高就欺负他……这下倒是欺负不成了。

羽宫一虎倒是满脸笑意：“还有三个月十五了。”

“……你在狂什么，我始终比你大三岁。”

“我没有狂，清月姐。”

“……行吧 。”上官清月扭动把手，爱车发出轰鸣：“抓紧上车，带你回家。”

羽宫一虎愣神片刻，接着跨上爱车后座：“好。”

他搂着上官清月的腰，就像两年前一样，听着风从耳畔过，她带他从涩谷到六本木。

对，就像两年前一样。

就……像，两年前一样。

羽宫一虎的眼神逐渐晦暗，灿金被掩盖在阴影之下。

但是，我不打算再像两年前一样看待你了，清月姐。

我不会再掩饰我自己了，我要主动一点。

不然我就会失去你。

我害怕失去你，所以……

……算了，还是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之后，再说吧。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你是在乎我的，你可以理解我吧，清月。

……

羽宫一虎以为上官清月会带他去六本木。

去她六本木的家。

结果没想到……爱车就风驰电掣了几分钟，他们还是在涩谷。

上官清月一直带着他到了一栋某高档小区的居民楼里，她犹豫着开口：“你父母……都出国了，托我照顾你。你家原来的房子已经卖了，你段时间先住在这吧。”

“好的，清月姐。”

估计他们要么跑了要么死了。哈……反正只有清月姐在乎我，他们也无所谓了。

看到他似是毫不怀疑的样子，上官清月微挑眉，侧身开门：“这里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弄的，可能有什么遗漏。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一会带你去买。”

“好的，谢谢清月……”羽宫一虎的笑容忽然就凝固住了：“姐。”

黑金色眼眸中，映出一束光斑，从客厅落地窗处，延伸到他脚边。整个房子都浸在温馨的暖橙色中。

“喏，先去看看吧。”

他换上室内鞋。

他被上官清月带着走了一圈。

真的……

真的忍不住了。

“清月……”

眼前好模糊。

“嗯？怎么了。哪里还有需要添置的东西？”

不是的，没有了……

“或者你觉得哪里不太合适？”

不，很合适……

“啊，我也说了嘛这都是我自己弄的……所以你觉得哪里不好说就是了。”

不……不是，很好，都很好……

“嗯？小鬼，你怎么了。”

清月……真的，谢谢你……

“诶诶诶？你哭什么啊？”

温热的液体从脸庞划过，又被人抹去。

他看着上官清月指尖残存的，他的眼泪。

清月。

“清月姐……”

这是爱么？

“谢谢你……”

我好想永远拥有你。

“可以让我……抱一下么？”

她向他展开双臂——

“真是小鬼……”

清月，我已经不是小鬼了。

我会让你意识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