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灯光下,一具健硕的身躯趴在床上。
紧实的肌肉暴露在外,血淋淋的抓痕爬满全身。
尤其是那宽阔的脊背,抓痕触目皆是错综复杂。
浑身的疲惫以及酒精的作用,让他感受不到疼痒睡了过去。
她白了一眼那具身躯,滑下床,蹲下身子翻找连衣裙。
衬衫、裤子、外套、吊带……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散落各处,可想而知,吉少泽抛衣服的时候是多么的亢奋。
连衣裙在五斗柜上面,她拿起裙子,一个倒下的摆台?
她随手拿起来一看,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女人,里面套着白色打底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皮鞋。
照片的拍摄日期是……十四年前。
柴艳和她说过,吉少泽的初恋女友早就死了,难不成这就是吉少泽口中的小粒?
她不敢看清女人的样貌,放下摆台转身就走,出了卧房的门,在楼梯口套上连衣裙。
她抱着双臂,目光呆滞犹如失了魂的傻子,慌慌张张地走下楼梯。
“李小姐,喝杯温水。”
杨米已经站在了楼梯口,递上一杯水。
她一饮而尽,水有点特别的味道,刚想问杨米这是什么水?一件毛衫披到了她的身上。
转头看去,刘姨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入秋了,别着凉。”
刘姨毕竟是过来人,看着她暴露在外的红痕,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小姐,今晚有您爱吃的糖醋里脊,等下多吃点。”
糖醋里脊?
没等她搞明白刘姨怎么知道她的喜好,一道道丰盛的菜摆到桌子上,全部都是她喜欢吃的。
杨米端着米饭坐在她的对面,直愣愣地注视着她。
“饿坏了吧,快吃吧。”
杨米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但也有一些担忧,摸了摸兜里的两板药,又放了回去!
李夕洛嚼着糖醋里脊,喉咙疼的难以下咽,浑身发冷。
她勉强吃了一条糖醋里脊,喝了一小碗汤。
“杨米姐,我吃好了,我先上去了。”
“丫头,你怎么不叫醒我?”
他穿着一身蓝色格纹睡衣,一双麻布拖鞋,健步如飞地跑下楼梯。
看着他得意畅快的样子,李夕洛狠狠地甩了个白眼。
她掠过他的身旁,被一只大手扯住了毛衫。
“等我吃完,一起上去。”
看着他垂着眸,撅着嘴,一副撒娇的样子,她耸耸肩褪掉毛衫就走。
杨米眯着眼睛走过来,又将兜里的眼镜掏出来戴上。
“吉总,你的脸!”
吉少泽慌张地摸着脸,确实有些疼,扒开衣袖看看手臂,全都是抓痕。
“李夕洛!你真狠。”
她顿住脚步,并没有回头。
浑身的剧痛、手臂上的红痕、冒着血腥味的嘴唇……
这都是吉少泽害得。
“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他眯着眸子回忆,今天上午同刘中磊吵了起来,回到家里便喝醉了。
本想着等李夕洛的脚伤好了再……
想到自己几近疯狂的行为,他慌忙跑过去细细打量着李夕洛。
除了一副惨白的小脸,其他地方都有红痕。
一只大手伸过来,她下意识地后退,脑袋晕晕沉沉得东摇西晃。
“别碰我!我不是小粒。”